整個過程中那書生都一言未發,顯得非常冷靜,甚至冷酷。
只是因為發力,臉也憋的通紅,額頭青筋暴突。
幾息之後,宋彥臉色青灰,徹底沒了動作。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和騷臭味。
那窮書生又勒了一會兒,起身大口喘了幾口氣,居然已經恢復了平靜。
孫邈因為工作的原因尚能不為所動,可這書生剛殺了人,空氣中味道又這麼重,居然也處之泰然。
要麼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殺人了,要麼就是他心理素質強到恐怖。
這書生看了眼地上的屍體,也沒像影視劇裡經常表現的那樣癲狂大笑什麼的,只是很漠然的開始收拾現場。
他先是解下了宋彥的腰帶,搭在房樑上繫好,隨後取來凳子,有些吃力的將宋彥脖子套進了腰帶。
屍體成功掛上房梁之後,他又取回刀子扔在了宋彥腳邊,最後把凳子向宋彥身後的方向踢倒。
佈置好上吊的場景,書生走到那已死的女子身邊,一屁股坐在了血泊裡,狀似極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
這一切都看得孫邈頭皮發麻,這傢伙恐怕已經在內心模擬,甚至實際演練過不少遍了。
從殺人到佈置現場,他都表現的極為熟稔。
犯人自己是看見了,看上去應該是情殺?
不過蒐集證據成了問題,這年頭又不能採集指紋,要怎麼才能指證這個傢伙呢?
就算報案,交給衙門審理,也不能跟人家說自己是透過法術親眼看見的呀……
正發愁,忽然書生有了新的動作。
他起身筆直朝屋內角落裡的白釉雙耳瓷瓶走去,其中插著幾幅宋彥閒時自己作的畫。
書生顯然對這些畫不感興趣,卻從中掏出了一面捲起來的錦旗。
他將錦旗開啟,孫邈湊過去一看,上面繡著:“佑豐十六年丙午科,貢舉中式”。
孫邈雖對古代科舉不太瞭解,但從字裡也看得出,這應該是紀念當時宋彥中了舉人的錦旗。
他拿這玩意幹什麼?
看他直奔這東西而來,恐怕也不是第一次來宋彥夫婦臥房,早就知道錦旗放在這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