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安平縣令是個清瘦老者,看上去身體似乎也不怎麼樣,時不時就會咳嗽幾聲。
要不是眼下還有正事,孫邈差點又職業病發作跑過去看診了。
“堂下何人?”
“大人,鄙人濟世堂大夫孫邈。日前……”
自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陳述了一遍,安平縣令耐著性子聽完,摩挲著下巴上的山羊鬍:“這麼說,你是懷疑那宋家公子並非自殺,而是被他的好友唐崇德所害?”
“正是。”
“嗯……”縣太爺狀似不經意的朝楚一瞟了一眼,見她沒什麼反應,又轉向唐崇德,“唐崇德,你有什麼話說?”
“草民不曾殺人。”
“孫邈,你指唐崇德殺人,可有證物呈上堂來?人證何在?”
孫邈將楚一手裡的畫卷拿過來:“這是宋彥臥房的畫卷,而這畫卷之上卻留有一個血指印,是不是此人的一比便知。
“宋公子生前一直放在臥房的中舉錦旗也已消失不見,鄙人懷疑正是此人行兇後翻找盜竊錦旗時,不慎留下的血印。”
萬幸,這枚指印看上去清晰無比。
縣令拿到呈上去的畫卷仔細檢視指印之後,吩咐左右:“來啊,與我取這唐崇德十指指印。”
自有衙役拿紙讓唐崇德分別摁了十個指頭的指印。
而後交給一旁的縣丞,縣丞眯縫著眼仔細比對過後,對縣太爺點了點頭:“這指印確屬唐崇德右手拇指印下。”
啪!
縣令一拍驚堂木:“好你個唐崇德,殺人行兇,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我與壽昌交情甚篤,這指印許是平日裡不慎留下。”
“呵呵。”縣太爺怒極反笑,“你當本縣是三歲小兒不成?來啊,派人去他家搜那錦旗,順便調取他家與宋府所在兩坊的出入名錄!本縣今日定讓你死得心服口服……咳咳咳。”
孫邈本覺得以這唐崇德謹慎的作風,錦旗定然藏的隱秘,恐怕要等很久。
沒想到捕快們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就回來了。
期間宋老夫人也過來了,以被害者母親的身份特許旁聽。
“大人,此確為宋彥中舉錦旗,在唐崇德家中床下搜得。”
“哼,唐崇德,事到如今你可不要告訴本縣此乃巧合,以免受那皮肉之苦。”縣令冷笑道。
唐崇德嘆了口氣:“草民認罪,的確是我殺了壽昌。”
宋老夫人聞言瞪大了眼睛,站起來顫巍巍的指著他:“你!崇德……我們全家自問一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殺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