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擺擺手,示意扶他下去:“念你愛女心切,此次便寬赦於你。孫邈,你繼續說。”
“是。且那宋氏指甲之內尚殘留真兇身上皮肉,宋彥身上卻無傷痕,在下料定,傷痕必在這唐崇德身上。”
自有衙役出班道:“稟大人,獄卒為此人更換囚衣時,確發現他腰間新傷,應是抓痕。”
說完他上前一把撩起唐崇德衣服,將他腰間幾道抓撓傷痕暴露無遺。
縣令點點頭,示意孫邈繼續。
“此人之前不過三言兩語,便承認自己殺害好友宋彥,此番卻百般抵賴。以在下所見,他的目的並不只是殺人。”
“哦?人都殺了,他還待如何?”
孫邈一指地上的唐崇德:“案發當夜,宋家無一人察覺異樣,在下曾詢問宋家下人,他們只記得那晚睡得極好。
“此人定是提前用了迷藥,事後佈置得像宋彥殺妻後自殺,宋家人也未起疑。甚至他還去幫宋彥守靈……
“如此膽大心細之人,又是蓄謀已久,他怎會在現場留下血指印?還如此清晰?便是尋常人翻找東西,也不會如此大意吧。
“我猜就算在下沒插手,他之後也要來投案!為的便是殺人之後,還讓那宋彥身敗名裂,揹負罵名!”
唐崇德猛的站起,聲色俱厲朝孫邈嘶吼:“我沒有!那宋彥欺我窮苦無依,今日你這衣冠禽獸還要汙我清白嗎?!”
“放肆!來人吶,掌嘴!”
隨著縣太爺一聲令下,自有衙役將他摁住,另一人掄圓了朝他臉上招呼。
清脆的啪啪聲響起,打的是真狠啊。
一來他們不屑這廝人品,二來嘛……大半夜的被折騰一通,哥幾個正有火沒地方撒呢。
幾下之後那廝便臉腫如豬了,順著口角直流血。
見唐崇德怨毒的瞪過來,孫邈也冷眼看著他,向堂上一拱手淡淡道:“我有沒有汙你清白,現在一干人證都在,大人自有明斷。”
見一個衙役打累了,還想要換人再打,縣令連忙停了掌嘴。
之後又傳喚了藥鋪掌櫃。
“大人,唐崇德確於三日前來購買了曼陀羅、酸棗仁、合歡皮……”
“停停停,你直說這些是幹什麼的?”
“這些藥材,可用來配製迷藥。”
青樓女子:“大人,唐崇德月前開始光顧寶麗院,那宋公子經常來規勸於他,他卻不聽。奴還曾多次親耳聽到他向宋公子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