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可扭過頭去,掩面哭泣,不再言語。牛波一取出腳鐐手銬,為鄭可戴上。何清突然發了瘋似的撲向牛波一說道:“你要幹什麼,你要對我媳婦幹什麼。”牛波一無奈,只好一指點在何清額頭,何清身子一軟,癱倒在地。鄭可鞠躬道謝,便站在一旁低聲哭泣。
吳胖子站在李神虛旁小聲說道:“這大兄弟咋這麼像陰差啊?”
李神虛此刻還在難受著,被吳胖子這麼一講,差點氣笑:“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我現在都在後怕我竟然和陰差打過牌。”隨即看向鄭可和何清,嘆息道:“真是苦了他倆,從此陰陽相隔了。”
吳胖子點點頭,心有慼慼然,也不再言語。
八爺見收魂完畢,一掌向下拍去,肚皮紅光大盛,似隔空對了一掌,一股氣浪撲面而來。醫院上空的陰氣,被什麼牽引,匯聚成一條背生雙翼,通體為骨的骨龍,從空中疾馳而下,穿過屋頂,無混凝土破碎之聲,一路疾馳至三樓,撞向八爺。八爺口中冷笑,一個黑無常的淡淡虛影顯現在身後,受持哭喪棒迎了上去,骨龍似乎吃痛,倒飛至走廊牆壁,砸出深坑,漏出被擠壓變形的鋼筋,病房內窗戶呼呼作響。
骨龍整頓身形,再次襲來,牛波一也來到八爺身邊,剛準備迎擊,骨龍調轉身形,一下子撲入鄭可的肚子裡。如此巨大的陰氣匯入,肚子紅光愈是明亮,就像是夜間裡的探照燈。八爺和牛波一不再留手,舉起哭喪棒和鋼叉就往肚子捅去,開膛破肚的聲音傳出,一雙鬼爪從肚皮裡探出,把兩人的武器牢牢的抓在手裡。
“哎呀,我說你倆咋這麼墨跡,非要等他孕育成型才想到直接往肚子下死手嗎?咋跟電影裡的反派一樣。”吳胖子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給兩人一個大比兜。
“你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李神虛無奈的嘆息道。
此時鬼嬰已經成型,通體青綠色,滿面獠牙,一雙攝人心魂的眼睛在昏暗的病房內泛著青光,渾身縈繞著紅色的煞氣,從病床上跳到了地板上,吐出嫣紅的舌頭,舔著嘴唇。
“鬼嬰初生,實力不強,速戰速決,不然後患無窮。”八爺大喝。
“明白。”
兩人不再留手,八爺化為身穿黑色長袍,口吐鮮紅長舌的無常形象,牛波一也恢復了自身牛頭人身的羅剎形象。八爺高舉哭喪棒,似有無數厲鬼在哭喪棒旁哀嚎,攜帶厲鬼怨氣砸向鬼嬰,鬼嬰不敢託大,鬼爪凝結煞氣,幻化猙獰鬼頭,與哭喪棒擊打一起。牛頭仗著羅剎之神,使著無上神力重擊在鬼嬰身上,鬼嬰倒飛而出。
待鬼嬰站起,拍拍身上的灰塵,輕蔑一笑,然後身上煞氣迸發,周遭孤魂齊聲哀嚎。八爺收起哭喪棒,淡然說道:“一個連三災九劫都沒經歷過的小小鬼嬰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若不是鬼帝明令禁止在陽間使用術法,我定一指頭捻死你。”說罷,手中掐印,一道通道從身後出現,洞裡傳來無窮陰氣,一整隊陰兵齊刷刷走出。
“給我把它往死裡打,敬酒不吃吃罰酒的玩意兒。”八爺惡狠狠的說道。
身後的陰兵一聽,瞬間來了精神,紛紛舉起武器撲向鬼嬰,鬼嬰頓時慌了神,命令孤魂迎上陰兵,奈何孤魂無用,難擋陰兵衝擊。鬼嬰見勢不妙,一腳蹬地,衝破四樓,直上夜空。
突然,一道銅錢劍夾帶黃光此入鬼嬰身體,鬼嬰頓時哀嚎掉到柳頂,只見一個黃袍道士在樓頂鋪上八卦,擺放小碗,碗中小米兩兩,香檀三柱香,黃紙四張,手中掐印,口中唸唸有詞:“祖師敕符,本師敕符,仙人玉女敕符,七祖先師敕符,合壇官眾敕符,敕符陽陽敕開天堂,敕符陰陰敕開地府,符兵符將照旨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隨身斜挎的布袋中兩張符籙自行飛向鬼嬰,沾上即快速燃燒。鬼嬰吃痛,抬爪向前,道士抽出桃木劍,一劍劈在鬼爪之上,隨即掏出符籙貼在鬼嬰胸膛,一陣雷光大震,鬼嬰被電的吱呀亂叫。
四人趕上天台,剛好看見這一幕,八爺唸叨:“五雷符籙,這人是茅山派的道士啊。”
李神虛嘟囔道:“你倆好歹是個正神陰帥,忙活半天,不及人幾張符籙。”
牛波一瞬間炸毛:“你懂個屁,我倆若使用術法,這周圍的建築物都得完蛋,損失功德不說,回去還得受罰,處處受限制。”
道士看鬼嬰被電後動彈不得,從布包掏出一個紅肚兜,伸出手指放在嘴邊咬出血,在肚兜上畫著符咒,然後套在了鬼嬰身上,隨後掐印,手掌雷光閃爍,直擊鬼嬰天靈蓋。鬼嬰號啕大哭,肚兜泛起紅光,肚兜上傳來的刺痛感讓鬼嬰如同針扎,整個樓頂全是鬼嬰的哀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