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蹄子,亂說些什麼,這次可是林姑父的喪事,你們二爺就算是再混賬,也不會在那邊折騰出來事情啊。”
賈璉先是有些詫異,聽她這樣說也明白了過來,氣哼哼的又道:“你就是這麼看你們二爺我的?”
“什麼怎麼看你的,二爺這是跟平兒那丫頭說什麼呢?”
鳳姐兒挑了簾子進來,見兩人一人躺著一人靠著,衣袍上都是褶皺,心裡就有些酸溜溜的。
不過也知道平兒惦念著賈璉,又笑道:“是我回來的早了,平兒,快些開啟匣子,將那個魚戲蓮的找出來,我拿了就走,不耽誤你們什麼。”
平兒被她說的俏臉通紅,又見自己和賈璉的姿勢確實不好解釋,也沒說什麼,從炕上起來,低著頭就要去給鳳姐兒拿鑰匙。
不過她這一緊張,倒是把之前的帕子給忘了,隨著她起身,帕子悠悠的就落在了鳳姐兒面前。
鳳姐兒是個精細的,只一眼就看出這帕子不是她和平兒的,臉色驟然就變了。
“鳳兒,你聽我解釋,這帕子……這帕子不是我的,是一個姑娘……”
賈璉這會兒簡直要焦頭爛額了,還沒等他說什麼,就聽見鳳姐兒道:
“賈璉,你……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若是往日也就算了,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事情你也這般胡來,你還知不知道禮義廉恥。”
失望?禮義廉恥?
若是賈璉還和往日一般浪蕩,聽到鳳姐兒這樣說還不覺得如何,但是如今他自覺已經走了正路,再被妻妾這樣不由分說的冤枉,心裡的委屈簡直不知道如何疏散了。
之前想要解釋的,這會兒也不解釋了,咬著牙道:
“什麼禮義廉恥,我向來是個沒禮義廉恥,髒的爛的都往回拉的,這點奶奶和平兒不是早就知道嗎?又這樣驚訝做什麼,東西拿來,我繼續胡來去了。”
說完將帕子從鳳姐兒手裡取了來,一閃身出了屋子。
要說這帕子的由來,還得從幾個月前說起。
那次他跟了寶玉去賞藝院,結果發現寶玉居然去見美人兒,心癢癢的他就跟了下去,不過一晃眼就不見了人,正在找尋之時,就見走廊盡頭的雅座走出一個杏眼櫻唇的美人兒來。
他承認,當時他確實嘴巴賤問了那美人的名字,不過也只是問了名字,沒做其他的啊。
這帕子,這帕子是那美人走得急落下的,他心神盪漾之下才撿了回來的。是,他不對,他動了心思,不過他不是隻動了心思,什麼都沒做嗎?
越想越委屈,賈璉居然賭氣讓旺兒將他的衣袍行裝什麼的收拾了,從正房裡搬了出來,跟鳳姐兒分開住了。
平兒是聽了賈璉一般辯解的,又見他這次態度和以往大不相同,也在兩人中間調和了幾回。
不過兩人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又都堵著氣,倒是誰也沒被勸服。兩夫妻在外面倒是可以裝出恩愛夫妻的樣子,但是隻要回了兩人的小院兒,那是各睡各的各吃各的,連大姐兒都是見到爹就見不到媽,見到媽都見不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