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冬天最寒的氣候,京都卻是熱鬧的很,不論達官權貴,還是市井小民,都是滿眼熱切。
權貴們熱切,是這大典選出的,都是未來人中龍鳳,哪怕跟自己沒啥關係,可是眼下也能巴結巴結不是。
而那些底層百姓熱切,則是為了給自己茶餘飯後,添些談資。京城人的高傲,也都是由此誕生的。這天下的事,便沒有躲得過他們的耳朵的。
劍庭雖在京城,可卻在京城深郊,與止戈院,分居京城兩側,遙相對望拱衛皇都。一者在南,一者在北,而在南的便是劍庭,止戈院自是居北。
季塵與林龍鳳走在朝南的路上,而這一路季塵都是冷著臉。倒不是他心情不佳,而是一路上還有許多百姓,見他這身打扮,便知道他是參加大典的,所以一路上,倒是也享受了一次備受關注的感覺。
都是對他指指點點,再加上季塵出色的外表,和一旁白鹿聖潔的模樣,甚至還有那嬌羞的姑娘,朝他暗度秋波,惹的林龍鳳一臉豔羨。
這劍庭大典,可能是除了廟會,茶燈會之外最熱鬧的時候了。劍庭也不禁觀看,想來也是存了一展雄風的念頭。
不過也只限這大典幾日,其餘時間甭管權貴還是布衣,都是禁入。所以,一些對神秘劍庭懷有好奇的大夏之人,都是趁此良機,來一睹其風采。
甚至其中還有一些天竺僧人,神教神使,晉胡之人,行在路上,竟沒多少人新奇。大夏氣度,使得這些外人,早早便在大夏的領土熟了人,常見哪裡還會新奇。
當季塵站在劍庭之前時,他不禁有些嘴角抽搐,在他想象中的劍庭,門戶應當是氣勢磅礴,巍巍聳立於天地之間,鎮壓人間邪祟。就算寒磣點,也不能只是兩米多高的木框,上面一塊牌匾寫著劍庭二字吧?
而且那字,還不知道歷了多少滄桑,雖不知用了什麼硯墨沒有掉色,可也是有些陳朽。
季塵望著那字,寫的不一定比自己好,只能說各有千秋。他的字,刻滿了紅塵粉意,而牌匾上那字,則是傲骨嶙峋,撇捺之間猶如劍鋒,倒不似是用筆寫的,似是用劍揮斬上去。
哪怕這般,可作為這天下劍者之聖地,卻是差了些吧?和季塵一般想法的不止他一人,周遭百姓也都是紛紛神色怪異,可卻沒有說出口,哪怕再磕磣,那這劍庭也劍庭,大夏支柱,容不得詆譭!
搖了搖頭季塵沒再多想,便要一步跨過去。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當他走過那木門時,身後黑劍竟是一陣抖動。瞬間,那牌匾上的劍庭兩字,竟是霞光萬道,蓋住了日華。
同一時間,那無名之地,一位鶴髮童顏之人,揹負一柄桃木劍,向此地遙望。
“是您嗎...”
季塵愣住,這光簡直要亮瞎他的雙眼,可週圍之人竟是毫無所覺,依舊自顧自的走,倒是一旁林龍鳳,奇怪他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塵哥,怎麼不走了,幹嘛眯著眼啊?”季塵揉了揉眼,語氣有些怪異道。
“這日頭太亮,耀眼。”
林龍鳳抬頭看了看天,雖是晴天,可這冬天的日頭可談不上耀眼啊。
“沒事,走就可以了。”季塵此刻當真無語,得了,這劍庭看來和這黑劍還有些關係,自己的身世還沒弄清呢,倒是先找到了它來歷的線索,說不定,師公讓自己來這劍庭,就怕是知道些什麼。
林龍鳳雖然奇怪,可也沒說什麼。
兩人繼續朝裡頭走,不識路?沒關係,就算他倆站這兒不動,人群都能把他倆擠進去。“這人可真夠多的!”
季塵也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溫飽思淫,欲,京城集天下金銀,是吃的飽了些,愛看熱鬧,這也沒啥。
當季塵到了大典所在地的時候,別的沒看到,滿眼都是黑色人頭攢動。不過還好,有朝廷派人維持秩序,兩列士兵將人群與空地割裂開來,而在那空地之上,便是次此劍庭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