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幾人只問了一下,便被地上五幅字帖引了注目。為首的程御史拿起一幅,剛一看便是一驚,正是這筆跡,滿附紅塵。
“是宗師,是宗師!”說著便要再抓向地下剩下幾幅,可誰知,幾道枯木般的蒼手,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四幅瓜分。
程鴻昌只恨自己剛剛怎麼不多拿兩幅來看,竟被這群老賊搶了去。
“哈哈哈,果然是,宗師親筆啊!”那幾個搶到的人,也是狂笑起來。
沒搶到的,則是急的抓耳撓腮,伸手就去搶別人手上的,只是平日裡動一下老胳膊老腿都費勁的大臣,今個卻是身形矯健的很,左閃右躲,連個衣角都是沒摸到。
“不是說公平競爭嗎?!”
“對,就是!”
沒拿到的幾個脹紅著臉,紛紛抗議。可見沒人理他們,只得是拉住資歷最老的程御史,苦哈哈著臉。
“程御史,你官職最高,可不能不講信用啊,你給評評理,主持主持公道!”
“咳咳,這個,我在這年紀最大,官職最高,要上一幅不過分吧?”
什麼評不評理,先把自己的那份定下來再說。不過,他這話剛一出口,就是有人不服。
“我呸,什麼你年紀最大,是要跟我攀輩分嗎!”
程御史快速捋著鬍子,瞪眼看了下說話的人。可這一看卻是熄了火,說話的是正議大夫裴老,官職是小了自己一介,可年紀輩分,確實是比自己要大。
更關鍵是,自己為官四十餘年,前十年默默無聞,只當了個虛職,正是因為這位裴老舉薦,自己才有了出頭之日,其於自己可是有知遇之恩。
若不是今幾年年紀大了,不想理事,自己上奏要了個清閒的職務,那在朝堂也是威望極高。
“裴老,您怎麼也來了?”剛才還身形抖擻的程御史,現在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苦慫這個臉。
“我怎麼不能來!你小子是不是想貪圖了這些宗師筆墨?我告訴你,你想的美!”
他被這唾沫星子崩了一臉,貴為御史的程鴻昌卻是隻能陪笑,心裡則是暗暗嘀咕。
“不是說裴老最近身體愈發不行了嗎,怎麼罵起人來還是這般厲害,我還想尋個日子去探望一下呢,看來都是謠言啊。”
眾人一頓鬨鬧,誰也不服誰,將菜市上的人都是驚呆了。
“哎,小子,你這紙上寫了什麼,怎麼這麼多人爭著搶著要要啊?”
旁邊有點大嬸坐不住了,向林龍鳳歪著頭,小聲問道。
“不知道。”林龍鳳懶洋洋的回道,管他怎麼爭,都得付錢!大夏律法極嚴,哪怕是聖上尋花問柳,都得給錢,所以他也不急。再說了,他一直都是對這些文官不待見,所以...嗯,得加錢。
“你這小子怎麼還記仇呢?”
林龍鳳沒搭理,他是真不知道,又不是他寫的。
“喂,別爭了,先付錢!”他衝那群比這菜市上的市井小民吵的還兇的京城權貴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