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江纓年不管不顧跑出來,曲吟還在房間裡等著。
是他太過沖動,關於大哥的事,出一點差錯都是他接受不了的。曲吟說的話雖然讓他一時間很是崩潰,可是至少讓他能正確認識真相的走向。
不管怎麼樣,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曲吟,她不能一直待在這裡。他要抓緊時間,找到機會盡快放走她。
臨出門項居安給了江纓年一把傘,他拿著傘默默走出項居安房間外的屋簷下,外面雨勢還很大,江纓年冷得一個激靈,撐起傘走進大雨中。
回到房間,曲吟果然還沒有睡。
看到他面色無恙,只是淋了雨,曲吟才試探叫他:“江將軍?”
江纓年望著她沉思片刻,道:“這樣下去不行,你留在這裡太危險了,見過你的人很快就能認出你。”
曲吟認同他說的話,之前在北部,都怪她無知愛出風頭,在眾人面前露了臉。她點點頭,道:“如果你有什麼計劃,我一定會好好配合你。”
“來不及計劃了。”江纓年嘆息道:“今夜大雨,雖然不方便出行,可也只能就著這雨勢讓你走,外面巡邏的也會鬆懈一點。”
他抓起曲吟的胳膊,道:“你不是有一支髮釵麼?就是那天你用來威脅我的那一支,拿出來。”
曲吟摸出來那支釵子,疑惑道:“你要它做什麼?”
江纓年拿過髮釵,眼神一狠,朝著自己心口處扎去。
曲吟嚇得捂住嘴,不敢驚叫出聲,悄聲道:“你這是幹什麼啊?!”
江纓年痛得臉色發白,道:“放心吧,我把握好地方的,死不了。”他開啟房間門,向外面張望了一下,道:“快走吧,拖得越久你越危險,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曲吟知道自己此時不能再磨蹭了,她不能讓江纓年白白刺傷自己,可心內不禁想到,這是第三次,他放走她了。
她忍著淚花,道:“江將軍,你是我這一生遇到的,最正直最善良的人,希望你一輩子都平安順遂!”
江纓年輕笑了下,不在意道:“好了,現在還說這些?你只需記住,出了這東部大營後,不要再亂跑了,不要回北部,也不要去西部,都不安全。”
他捂著傷口,想了想,道:“去南部,南國皆是小國,這麼多年來也一直太平。曲吟,忘了自己孤翳小公主的身份吧,以一個新的身份,重新在南部開始生活。”
曲吟套上了他一件黑色的衣服,留下一句話:“江將軍,救命之恩我永世不忘,他日有機會,曲吟定當報答將軍!”
說完她很快就隱匿於黑夜之中,不見蹤跡。
江纓年終於放下心,此刻他渾身疲軟,顧不得胸口處還在流血,只能拖著步子移至床邊。
果然到了第二日一早,有人發現江纓年房門大開,他整個人只有半個身子趴在床上,下半身癱軟在地上,整個人昏迷不醒。
軍醫過來瞧了才發現他不僅胸口被刺傷,整個人還高燒不斷。
於是東部軍營很快傳開訊息:江大人金屋藏嬌不成,反被愛寵出手刺傷,現下愛寵去向不明,江大人為情所困大病不起。
更有離譜的說法是:江大人和新來的韓大人不和,韓大人記恨在心,借“送禮”為名來報復江大人。
折殊和敬存到底是自己家一同出來的,自從知道江纓年受了傷還高燒不起,就很是擔憂跑過來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