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而力不足。”
項居安依然面不改色道:“臣無需任何人的腿來用,不過是戰場上刀劍無眼,腿上受了點傷暫時無法行走而已。”.br>
穎王伸手將自己身下的輪子轉了轉,將輪椅超項居安轉近了些,道:“只是可惜了將軍一片赤誠之心,偏偏有人不知道珍惜。若換作是我,要是有人能像將軍這般盡心盡力輔佐在側,我定當給他打一個金輪椅,親自推著他走。”
見項居安的臉色由平常而轉為沉重,穎王似是得逞般笑了笑,年輕的臉上盡顯狡黠。
他伸出白皙的脖子,湊到項居安耳旁,道:“可是再仔細想想,這天下又不是我的天下了,它在便在,不在也與我無關,我管它做甚?”
項居安的臉色終於變得鐵青,他盯著穎王,沉聲道:“昭謹,說話要注意,這裡不是你胡言亂語的地方。”
穎王掏了掏耳朵,眨眨眼道:“唔~很久沒聽到有人這樣稱呼我的名字了,差點都忘了這兩個字了。”
項居安正襟危坐,道:“王爺進宮定是有要事,臣就先不打擾王爺了。&n ”他揚了揚手,後面跟著的下人正要推著輪椅離開,不想卻被穎王開口阻下。
“項居安!”穎王終於收起了臉上的笑,聲音多了幾分惱怒,道:“你也嫌棄我是廢人了嗎?現在連你也不願意和我多說一句話了嗎?”
項居安面上恢復了平靜,波瀾不驚道:“臣有什麼資格嫌棄您呢?”
說完他示意下人推著他繼續走,可穎王竟不依不饒伸手拉扯住他的衣袖,不甘心道:“還說不嫌棄,不嫌棄你為什麼急著要走?是要躲著我的意思嗎?”
穎王如此失態,連站在他身後一直一言不發的夏明鍾,都不禁皺了皺眉,低聲欲勸自己的主子:“王爺……”
此刻他除了身上穿著皇室特有的玄底金邊的服飾,哪裡還有半分皇室血脈該有的驕矜。
穎王因為情緒激動,原本蒼白的臉上已經開始微微泛紅,不只是他的臉和脖子,就連眼眶,也染上了紅。
“這天下所有人都可以拋棄我。”穎王輕聲道:“唯有你,項居安,你沒有資格躲開我。”
項居安攥緊了拳頭,骨節捏出了響聲,他還是維持著那副平靜的神色,淡然道:“昭謹,醒醒吧,這個世道已經變了,不管你怎麼樣,這都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他雙眼直視著穎王,道:“還有,我項居安並非親誰遠誰,我只認緒澧的國君,只認緒澧的國土,因為我此生,只有一個使命,就是輔佐君上,守衛河山。”
穎王搖了搖頭,道:“可你以前也是這樣跟我說的,不是麼?你也曾跟我說過,說你會好好輔佐我……”
“夠了!”項居安厲聲打斷他,眼神裡冰冷得可怕,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在這裡你也敢胡說八道!你聽聽你自己說的是什麼話,哪一個字不是要掉腦袋的?!”
穎王真的就抬起頭,將這皇城仔細打量了一遍,反問道:“怎麼?這裡就是這裡,不過是宮牆外一角,是什麼很了不起的地方麼?”
他突然笑了兩聲,勾起唇角道:“掉腦袋就掉腦袋,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他舒帝有本事就弄死我!”他近乎瘋狂道:“將軍你呢?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死?”
項居安無奈地看著他,靜靜道:“你瘋了,你已經徹底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