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身著層層紗衣,不難看出身量纖細,她的身高比一般女子還要高出一些,眉眼細長上挑,面上未著任何粉黛,氣色卻賽過任何脂粉施然,唇紅齒白,眉色不畫而黑。
她雙手輕疊放在桌上,很自然靠近了些,身上散發著精緻香料的氣息,入鼻輕盈,沁人心脾。
江纓年疑惑地瞅著她,奇怪道:“為什麼要捎上你?你誰啊?”
“哎呀,擠一擠嘛,擠一擠總是坐得下的啊。”她站在在寒栩身旁,自我介紹道:“我不是緒澧的人,我是南部魁斯人,你們叫我阿水就行。就帶上我吧,路上多個人好多一份照應的嘛。”.br>
寒栩還想再拒絕,阿水已經不給他機會開口了。
她看了看同坐的江纓。(下一頁更精彩!
年和關吉羽,對著他們輕笑道:“哼,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們這位同伴是中毒了吧?”說著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指了指寒栩。
誰也沒想到她話鋒一轉,轉得這麼直白。
江纓年和關吉羽皆是心裡一驚。
寒栩雖確實中了毒,可外貌上除過臉色蒼白,並無任何異常之處。他的症狀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中了毒,不知情的人只會以為他患了什麼病身體不適而已。
能一眼看出他中了毒,絕非等閒之人。
江纓年眼裡有了光,他極力壓制住心頭的興奮,拍了拍旁邊空著的位置,道:“阿水姑娘請坐,有什麼需求坐下說,什麼事我們都好商量的。”
寒栩向來是不喜歡這種帶有威脅意味的交換,就算死到臨頭,他也不願讓人這般拿捏著,他止不住咳嗽了兩聲,皺眉對著江纓年道:“公子!”
江纓年彷彿沒聽到一般,他給空著的茶杯裡倒上茶水,推到阿水面前,道:“來,喝茶。”
見江纓年給了好臉色,阿水便順著臺階下來,她提著裙襬大大方方坐在空位上,一隻手撐著臉,另一隻手自然地拿起江纓年倒給她的茶水,細細喝下兩口,才道:“都中毒了還敢亂跑?是去南部找解藥的吧?”
又是一語中的!
關吉羽眼神一閃,神色也微微趨於討好,她搓了搓手,身體傾向於阿水,壓低聲音道:“敢問阿水姑娘,你是怎麼一眼看出他中了毒的?我們也沒說他中了毒呀。”
阿水將杯子裡的茶水喝完,慢悠悠地放下茶杯,又掏出來一塊絲巾擦了擦嘴角,瞪大了眼睛嬌聲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南部魁斯國的人,南部各國本就盛產針對各種奇毒的藥材,南部也有很多人專門研究煉製解毒丹藥的。他中沒中毒,你們緒澧人瞧不出來,我還能瞧不出來嗎?!”
“是,是。”關吉羽尷尬地笑了笑,平日裡她是一塊絕不肯為任何人任何事低頭、不屈服於任何勢力的硬骨頭。關吉羽沒說過什麼求人的軟話,此刻卻也生怕自己說錯什麼,得罪了面前這個有希望能救寒栩一命的阿水姑娘。
關吉羽又問阿水,道:“那依你看,我家人身上這毒,容易解麼?”
阿水不客氣地拿起筷子,在面前的菜碟子裡扒拉了一番,搖搖頭嘖嘖道:“你們就只吃素啊?三個人就點這麼兩盤青菜葉子,都沒個好菜讓人吃。”
關吉羽立馬心領神會,招呼店裡小二道:“弄兩個葷菜過來,要你們店裡最好吃的最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