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纓年和車伕坐在兩側,關吉羽被夾在中間,弱小,可憐,又無助。
車伕:“……”
車廂裡面一下子就空了很多,阿水伸了一個懶腰,哈欠連連道:“嗯~這樣才舒坦一些,剛剛一路上也太擠了,擠得人呼吸都困難,嗓子眼兒裡像卡了什麼東西一樣。”
寒栩的眼神像是兩把利劍,恨不得刺死對面坐著的阿水,冷冷道:“那也沒見你少說兩句話。”
“我也沒辦法啊。”阿水懶懶地將雙腿搭在旁邊空著的座位上,道:“我在那菜館裡見你們三個人氣度不凡,就以為你們非富即貴,能跟你們一起上路肯定條件也差不到哪裡去。誰知道你們這麼寒磣,這馬車的坐墊硬得像石頭一樣,唉,我都後悔死了。”
“後悔什麼?後悔和我們一起趕路嗎?”寒栩不客氣道:“那我告訴你,我更後悔。”
“你後悔也沒辦法啊。”阿水指了指馬車前面,道:“你那兩個同伴,似乎很樂意跟我同路呢,不是嗎?”
寒栩目光緊逼著她,道:“他們肯低頭並不是因為怕你,他們之所以讓著你順著你,僅僅只是為了我,因為他們在你身上寄託了一線希望,期望著你能幫我們拿到解藥。”
“如果我們順利把你送到了地方,你敢出爾反爾或是敢耍什麼花樣的話——”寒栩將劍鞘拔出來一般,劍身的寒光閃得阿水不禁伸手遮住眼睛,他沉聲道:“我會要你付出該有的代價。”
寒栩話音剛落,就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坐在前面的江纓年聞聲就轉頭掀開車簾,只見寒栩咳了數聲之後,又是噴出來一灘血。
江纓年迅速鑽到車廂內,扶著寒栩問道:“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又吐血了?”
問完江纓年又抬頭,皺眉對著阿水道:“你對他做什麼了,他為什麼突然又吐血?”
阿水挑著細眉,驚訝道:“什麼叫我對他做了什麼?我發誓啊,我可沒碰到他任何地方,鬼知道他為什麼吐血。”她嫌棄地提起濺到血的裙襬,道:“而且你也說了啊,“為什麼又吐血”,又?說明不是第一次了,你質問***什麼啊?”
江纓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輕輕拍著寒栩的背,試圖讓他緩和下來。
阿水看了看寒栩的臉色,忍不住問:“他吐血吐了幾次了?”
“三次。”江纓年想了想,道:“加上剛剛那一次,已經四次了。”
“哦喲~”阿水驚呼一聲,道:“老這樣吐血可不行呀,再多兩次他該沒命了。”
阿水一邊嘴裡嘟囔著,一邊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個小巧的繡線錦袋,她提起錦袋,倒出來裡面僅有的一顆藥丸,遞給江纓年道:“給他吃了吧。”
“這是?”江纓年接過藥丸,遲疑著看著她,一時不敢貿然給寒栩服下。
“吃吧吃吧。”阿水又慵懶地靠回去,道:“反正吃不死他。”
江纓年心知此時寒栩中毒已深,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解藥,索性死馬當作活馬醫,不管是什麼東西,先給寒栩吃下再說。 無\./錯\./更\./新`.w`.a`.p`.`.c`.o`.m
寒栩嚥下藥丸,又吞下幾口水,這才平靜了些。
阿水道:“別把水喝完了,剩一些給我,等會兒我還要洗手呢。”
寒栩冷笑一聲,虛弱地嘲諷道:“搞這些做派給誰看啊?就是公主也沒你要求這麼多吧……”他將劍靠在角落裡,道:“沒有那個命,還要窮講究。”
阿水閉目養神,聽到他說的話,她眼睛睜也不睜,只是輕輕笑了下,不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