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霄抬起頭,終於認真地看向祝融,道:“別再說這麼孩子氣的話,祝融。你現在是魁斯國的女王,你身上揹負的這個國家的所有希望,別讓你的子民對你失望,別讓你逝去的父君對你失望,也別讓我對你失望,好嗎?”
祝融什麼也沒說,她既沒答應也沒有反駁,只是怔了怔,無力地笑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
而賀蘭霄在原地只坐了一小會兒,便起身離開。
江纓年無事可幹,他選擇繼續跟在賀蘭霄的身後。&n 只見賀蘭霄走到後廚,拿了兩罈子酒,就又回到自己的房門口了。
賀蘭霄沒有進門,只是坐在房門口的臺階上,他這樣愛乾淨的人顧不得臺階上的灰塵會弄髒了衣服,就端起酒罈子開始一口接著一口地喝著。
江纓年心道:“你也就表面上裝得不在乎吧?人家走了你又在這裡靠著喝酒買醉發洩心中的愁緒了。”
賀蘭霄大口大口吞著酒,喝得太急很快就有了醉意。
江纓年這時候從暗處走出來,道:“何苦呢?賀蘭大哥。”
賀蘭霄身上沾著酒氣,眼睛彷彿蒙著一層水霧,他隨便著了。(下一頁更精彩!
身常服,一身慵懶氣,對著月光大聲吟詩:“花想儀容柳想腰,融融曳曳一團嬌。”
“綺羅叢裡最妖嬈。”他抿下一口酒,又喃喃重複道:“綺羅叢裡最妖嬈……”
江纓年聽完這詩,便心中瞭然。
賀蘭霄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很久很久......這裡好像什麼都變了,回不去了......”
江纓年看他憋得難受,很自然問道:“你在羌塢國這幾年,想她嗎?”
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賀蘭霄絲毫不迴避這個問題,大方回答:“如何不想?”他眯了眯眼,說“想她玉容花嬌,想她綽約妖嬈。”
他好似想趁著這個機會,將心中埋藏已久的那份有關於禁忌之愛的情愫,統統訴說出來。他隱忍得太久,也太多了。
“羌塢國嬌豔女子有很多,千千萬萬都不及她。我是她的賀蘭叔叔,可我也是個男人,冰刀雪劍我不怕,唯有這情慾二字,騙騙別人還行……有時恨不得連夜縱馬飛馳趕往魁斯,將她狠狠揉進懷裡。想撕咬她雪白的肩膀,讓她每一分快樂疼痛皆因為我,什麼都不管才好,若是什麼都不管,那該多好……”
江纓年對他說出口的話本該震驚的,這樣一個總是波瀾不驚一本正經的國師,突然失態說出這些話,還都是些香豔的臆想話!
即便發乎情,也該止乎禮。
江纓年正向說些安慰的話,可他突然發現,賀蘭霄的眼角有淚。
羌塢國和魁斯國接壤相連,再沒有比它們更近的兩個地方了。
可在祝融和賀蘭霄的心裡,這並不遂人願的命運,早就牢牢將他們套在不同的兩個盡頭。那中間有跨不過去的一道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