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吉羽一言不發,江纓年看著她,苦澀地笑了一下,道:“阿羽,你覺得我做的這個夢,到底是好夢還是噩夢呢?”
關吉羽想也沒想,道:“自然是噩夢!大公子怎麼會受這樣的罪呢?他因為意外喪命在北衷邊境,絕不可能會受這樣的罪!”
江纓年閉上眼,他靜默了許久,才輕輕道:“可那也不完全是噩夢,不是嗎?至少在夢裡,他還活著。”
“阿羽,這一次出去,我一定要去京城看看,我想去找一找夢中的那個街道,看看它到底在哪兒?”江纓年似是下定決心一般,道:“我一定要去!大哥不能就這樣枉死,事情的真相我們還沒查出來,這緒澧的每一寸土地我們都不能放過,我要找,或許……這是大哥託夢給我,告訴我線索呢?!”
在江清的事情上,關吉羽絕不會有半分猶豫與推諉,她幾乎想也不想就應下:“好!就如你所說,這次我們出去,先去南部陪寒栩檢查體內的毒素,結束了我們就直奔京城,去找那個你夢裡夢到的地方!”
江纓年臉上泛起愁容,道:“阿羽,有時候我真的好累,也好絕望。大哥的事情一點頭緒都沒有,天下之大,我應該到哪裡去尋找仇人呢?你說,會不會我們這一輩子,都找不到真相呢?”
關吉羽心中何嘗不是像他一樣絕望呢?可她不能也如江纓年一般說出這種喪氣的話,她沒有資格說出這種洩氣話,也不能。qs
她注視著江纓年,打氣道:“纓年,只要我們心中一直牽掛著這件事,有這樣的動力,就算用盡一輩子的時間又如何呢?一輩子就一輩子吧,反正我永遠也不會半途而廢,一年找不到,我就找十年,二十年,只要仇人還活在這個世上,我就會一直找下去!”
江纓年被她這一番話說得動容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堅定道:“好,我們一起找!”
他的手沒有使太大勁,卻格外有力量,關吉羽的手被覆上的那一刻,似乎也能透過這面板相觸之下通達到心靈之處的信念。
那股力量告訴她,他們彼此之間的信任,無關男女之間情意促使下的觸碰,僅僅只是宣告:這是盟友之間的信任。
關吉羽自然沒有像往常那樣牴觸和迴避。
一日受恩,十年來還。\./手\./機\./版\./首\./發\./更\./新~~
她欠江府的,恐要一生來償還。
項居安對於三人即將的出行,並不如第一次那樣爽快地答應。
他眼中微微犯難,正如江纓年提前預想的那般,軍中好不容易培養出他們這幾個領事的人,項居安幾乎把所有的心血和歷練機會都放在他們身上了,如今賀蘭闌遠在北部守著煙江長廊,東部這裡主要就是由關吉羽和江纓年來主理軍中雜務,若是關吉羽和江纓年都要走,恐怕是不太能走得脫。
項居安便發話:“並非我不願意讓你們都去,只是邊關形勢緊張,若是一下子你們都走了,有個什麼急事,一時間我找不到人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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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慮片刻,道:“這樣吧,考慮到寒栩身邊得跟著人,否則我也不放心,就讓纓年去吧,吉羽留下來料理軍務,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我還能有個人一起商議。”
江纓年當然不太情願這個安排,還想再討價還價,項居安不容他再說什麼,直接道:“別再跟我這磨時間了,臭小子,我能準你離開已經夠不錯了,陳將軍身體不適我指望不上他了,你們要都走的話,這軍中亂七八糟的事情可都得落在我頭上了,你想累死老子嗎?快點收拾了快點滾,辦完了事情早點滾回來!”
江纓年撇了撇嘴,道:“好吧,知道了。”他磨磨蹭蹭在項居安房間裡站著,遲遲還不肯走。
項居安正坐著看地圖,見他還杵著,便抬頭疑惑道:“還有事?”
江纓年賠上笑臉,道:“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我們最多兩天就回來了,兩天你都受不了嗎?忍一忍其實……”
“快點滾!”項居安拿起旁邊的茶杯作勢就要潑江纓年,江纓年連忙閃開,道:“好了好了,不說了,我走了啊!”
江纓年見好就收,立馬溜走了,項居安笑著搖了搖頭,道:“沒大沒小,這臭小子……”。\./手\./機\./版\./首\./發\./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