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纓年想得出神,嘴裡連連唸了好幾遍“怎麼可能”,項臨城卻是看著他,道了一句“公道話”:“話不要說得絕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以前在北衷將軍府集營選拔的時候,你們一行打架鬥毆的人裡面,也是有他的。”
江纓年本來已經被這兩個突然的訊息分走了心神,此刻聽到項臨城這番提醒,他由內而外散發出心中的嫌惡,反駁道:“你說我就說我,我脾氣臭我認了,可你扯上賀蘭做什麼?當時若不是那兩個混蛋出言不遜惹毛了他,以他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出手?”
項臨城道:“你們若只是民間普通百姓,隨便你們做什麼都不會有人說,但是你搞清楚,你們待的地方是軍營,是最嚴肅最不容玩笑的地方,容不得你們將這些不良習氣帶進來!項軍營的隊伍裡,也不會容忍任何人意氣用事,做出擾亂軍紀的事情。”
“哦?是嗎?”江纓年挑了挑眉,抱起胳膊嘲弄道:“既然你看不慣我們身上的不良習氣,那你就自己過來軍營裡,日日盯著我們這些不守軍紀的人啊,光嘴上說算什麼本事?還是說,你實在是太忙了,壓根騰不出時間來軍營啊?”
“行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這裡磨什麼嘴皮子?!”項居安終於開了口,他心煩意亂道:“都是自己人,還說這些?臨城說的話雖然不好聽,可還是在理的,這軍營裡要是人人都隨著自己的性子,那還怎麼凝聚到一起?”
他對著江纓年道:“你這個刺兒頭,我都懶得說你!臨城若不是因為舊傷,怎麼可能不繼續留在軍營裡?現下他足上有傷,更不可能在軍中做事了。”
江纓年心不甘情不願地抱了一下拳,示意自己聽進去了,嘴上卻還忍不住咕噥道:“你遠在軍營哪裡瞭解得到你的好弟弟,人家嘴上說著不容任何人有不良習氣,可他自己不還是偷偷在家裡……”
項居安冷著臉問道:“你嘴裡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
江纓年慢悠悠站直了身體,道:“沒什麼,我說朔遠將軍不愧是朔遠將軍,雖然人已經不在軍營裡了,但他教誨得很有道理,他說的話我自然是要乖乖記下咯。 首\./發\./更\./新`..手.機.版 ”
江纓年和項臨城兩個人互相都看不順眼對方,表現得又實在明顯,項居安看著就心煩,於是叫他們都離開大廳,他好一個人靜一靜,再仔細考慮下接下來的安排。
江纓年和寒栩出了大廳,就站在院子裡,等到項臨城稟退後走出來,江纓年在不遠處對他吹了一個口哨。
項臨城聽見了江纓年的口哨聲,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
江纓年揹著手,跟上項臨城的腳步,不緊不慢道:“你不待在你家裡,跑到這裡幹什麼來?”
項臨城面上仍是波瀾不驚,道:“我能過來自然是有要緊事,方才在大廳內說的事情你這麼快就忘了嗎?”
“我自然是沒忘,因為我不像有些人記性那麼差。”江纓年湊到項臨城耳朵邊上,悄聲道:“有的人前腳才說過的話,後腳就能忘。”
項臨城斜睨著他,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江纓年眨了眨眼,神秘道:“我不想說什麼,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而已,你自己的事情最好自己處理妥當了再來說別人,省得落下話柄無端給人嚼舌頭。”
項臨城絲毫不示弱道:“旁人嚼什麼舌頭我管不上,我只管自己做好自己的事。”
“好吧。”江纓年。(下一頁更精彩!
敷衍地點了下頭,挪著步子一邊後退一邊道:“沒事,我去找阿羽了,跟你話不投機就算了唄,我找阿羽聊天去。”
項臨城聽他提起關吉羽,這才上了心對著江纓年喝道:“這軍中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事情,我管不著你,但是也請你不要有事沒事就去騷擾吉羽。”
江纓年停下腳步,掏了掏耳朵驚訝道:“騷擾?你說我騷擾阿羽?”他歪著頭,笑道:“你記性果然不好,你難道忘了我和阿羽是從一個家裡面走出來的嗎?我坦坦蕩蕩,想去找她就找她,我有事可以找她,沒事也能去找她,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你!”項臨城緊緊攥起拳頭,怒視著江纓年。
“怎麼,想打人嗎?”江纓年故意拍了拍胸口,道:“好怕哦,可是某人不是剛剛還在那裡教導著我們,在軍營裡不得擾亂軍紀意氣用事嗎?”
“無恥!”項臨城氣急,臉色已然鐵青。
江纓年收起來戲謔之態,冷聲道:“項臨城,少在這裡宣示什麼***!該遠離阿羽的人是你,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