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咒與真愚國作對之人,家家戶戶不得安寧。”
“滋咒與真愚國作對之人,雙親早逝,不得善終。”
真愚國的人說緒澧本土的話,都是帶著一些口音的,有一些字他們總是會念走音。 無\./錯\./更\./新`.w`.a`.p`.`.c`.o`.m
江纓年聽了一會兒便明白,他們說的“滋咒”,就是詛咒。
這等陰毒的話術,很快就擊潰了原本堅定不移的緒澧兵。項居安軍中必是有人雙親帶病或是有些不適,大家都是為人子而不能盡孝雙親膝前,任誰聽了這些話都不得好受。
詛咒的話還在繼續。
江纓年眼見身邊一個個士兵,或是眼含淚水,或是暴怒不已,紛紛揚言要殺了真愚國這幫畜生!
有時候人可以很堅強,堅強到能夠承受這世間的一切磨礪與打擊,可是有的時候人又很脆弱,脆弱到只要關於自己的親人,就一句重話都承受不了。
“滋咒與真愚國作對之人,凡有姊妹者,姊妹皆為人奴隸為我踐踏凌辱,凡有兄弟者,兄弟皆淪為活靶,受萬箭穿心之苦……”
兄弟皆均為活靶,受萬箭穿心之苦……
高臺之下那些攢動的人頭髮出“嗡嗡嗡”的聒噪聲,江纓年忽然一陣頭暈目眩,大腦短暫一片空白之後,那幾個字再一次又從他的腦海中掠過。
受萬箭穿心之苦。
這一次,他感覺耳朵裡什麼都聽不到了,面前密密麻麻的真愚國士兵,嘴巴一張一合,他們說的什麼,江纓年一個字都聽不到了。
在這兵臨城下的時刻,原本正該是他意氣風發排兵佈陣的時刻,他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痛。
那顆正在他胸膛裡跳動著的心臟,此刻正備受煎熬與折磨。
江纓年張了張嘴,隨便抓起身旁一個士兵,他的耳朵還未恢復正常,嘴裡“啊啊啊”了幾聲,什麼也說不出來。士兵擔心地喚他:“江大人?您沒事吧?”
圍在江纓年身邊士兵見情況不妙,便很快有人叫來了關吉羽。
關吉羽急匆匆走在前面,離江纓年還有十幾步路的時候就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了?!”
江纓年看到關吉羽走過來,他的眼珠子轉了一下,眼眶裡的眼淚再也止不出淌落。
“怎麼了?”關吉羽再次問道。
江纓年指了指高臺之下的真愚國隊伍,艱難地開口,道:“怎麼會這樣……”
關吉羽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撫道:“不著急,慢慢說!”
他閉著眼睛,眼淚長長地流下來,他哽咽道:“罵我,恨我,殺我都行,你聽聽他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