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殊打了一下他,道:「去去去,我的腦子什麼時候不靈光了?我的聰明才智誰不知道,我可是南沁的「賽諸葛」!」
敬存不理會他,而是將目光轉向關吉羽,詢問道:「阿羽,你想好了嗎?」
關吉羽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不確定地反問敬存,道:「敬存,我不知道,雖然分析起來頭頭是道,可是這一次我們面對的不是別人,是江纓年!我擔心……」
「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麼。」
敬存的目光悠長且深遠,他輕聲道:「對我們來說,那是比我們的生命還重要的人,這一次,無論如何,我們都錯不起。」
折殊一聽此話,猛地從地上站起來,他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似是鼓著滿腔的熱情,道:「是啊,大公子是不在了,可我們只要還是青字營的人,就該誓死守護著大公子的家人。」
他拉著敬存的胳膊,就要將敬存扯起來,「走吧。」
敬存將放置在地上已經捆好的樹木抱起來,那是他們徒手做出來的用來通往對面的簡易橋。敬存和折殊合力將它成功搭在溝壑的兩岸,形成了一個不算多麼堅固但是足以讓他們借力躍過去的通道。
根據層層推理,以及他們發現的相似的規律,最後怎麼樣他們都不該踏上這道橋,走向橋的對面。
三人不約而同再次看向對面,對面在霧氣的遮蔽之下,時而真實,時而虛渺,樹上吊掛著的「江纓年」,看起來也越來越不逼真了。
關吉羽詢問道:「想好了嗎?想好了就過去吧。」
折殊躍躍欲試,道:「快走吧,我早就想好了,大不了就把命擱這兒唄,誰怕誰啊!十幾年前要不是大公子,恐怕我早就餓死在街頭了!現在用我的命為了三公子去賭一把,也算對得起大公子了,我覺得挺值!」
敬存道:「走吧。」
三人依次以足尖點著溝壑中間的「橋」借力躍過去,參天大樹近在
咫尺。他們走到樹下,仰頭去看樹上的人,這次他們看得真真切切,那不是江纓年還會是誰?!
折殊率先將手裡的劍拋上去,吊著江纓年的繩子瞬間被隔斷,敬存見狀飛身上去接住了江纓年,穩穩落足於地上。
「江纓年!」關吉羽急忙湊上去,拿掉了堵在江纓年嘴裡的布團,晃了晃他,道:「你怎麼樣了?」
江纓年連著咳嗽了好幾聲,才出聲道:「你們終於來了!我等你們等得好苦......」
折殊道:「我們是看見你了,但是我們過不去,這不是在想辦法做了那個破橋才過來的嘛!」
江纓年坐起身,揉了揉手腕,道:「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及時相救,我的胳膊就要被吊斷了!」
「三公子,我們並非在磨蹭時間。」
敬存將他們一路上遇到的事情,以及剛才三人分析的內容一五一十地向江纓年講述了一遍,包括他們每個人心中的猶豫。
「你的意思是,這一路走來,你們已經看穿了其中的端倪?」江纓年看向關吉羽,道:「你們真的很擔心我嗎?」
不等關吉羽回答,折殊便心直口快道:「三公子,你是不知道,我們三個在那個山洞裡,看到滿地的血,牆上還掛著鐵鉤子鐵鏈子!尤其是看到你的鎧甲,阿羽當場就哭了!你是沒見到她哭得有多傷心難過……」
江纓年笑眯眯看向關吉羽,疑惑道:「你哭了嗎?」
「別哭。」江纓年嘴角浮上妖冶的笑容,道:「真的心疼我的話,為什麼不為了我獻出你的生命呢?」
三人聽到江纓年說的話,解釋一愣。折殊道:「三公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
江纓年笑得愈發詭異,他的袖口裡不知什麼時候倒出來一根鋼針,揚手就要刺向關吉羽,聲音驟然揚高:「我說——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