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嘴裡,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江纓年很快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幾乎只是猶豫了一瞬,便果斷地再次出手將面前的幾個人全部殺盡。
這些動作全部結束之後,江纓年和曲吟默契地沉默著走出茅草屋,兩個人都沒有開口,直到走得累了才停下。
“別走了。”曲吟忍不住先開口,道:“離你們大營越來越遠了,你打算走到哪裡去?”
江纓年這才晃過神來,道:“送你走,你快走吧,離開這裡,走得越遠越好!”
曲吟看著江纓年,為難道:“我們是不是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不,是我,人是我殺的,是我犯的錯,江纓年,我若是走了,你怎麼辦?”
江纓年低頭沉默著,他什麼也說不出,停留了片刻他又扭頭往回走。曲吟又跟著他的腳步,他走得極快,曲吟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跟得上。
他們又回到了那間廢棄的茅草屋裡,裡面仍是一片狼藉,地板上的灰塵本就多,鮮血噴灑上去並不刺眼,可還是刺激到了江纓年。
江纓年蹲下身,用手指探了探韓楨的鼻間,此時韓楨已經沒了氣息。
江纓年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韓楨真的死了,剛剛還跟他對峙著的一個大活人,突然就死了。
江纓年後知後覺,他忽然想起來韓楨作為督軍被派過來的那天,就連項居安多多少少都要對他三分客氣。
韓楨是朝中官員,更是當今韓丞相的親侄子。江纓年再怎麼看他不順眼,都只是嘴巴上刺一刺他,卻從沒想過要取他的性命!
曲吟從江纓年的臉上解讀出了他此刻的心情,她試探問道:“他是很重要的人,對嗎?”
江纓年搖了搖頭,道:“他不是重要,而是麻煩。可能接下來,會發生一些麻煩的事情。”
曲吟嘴唇蒼白,愣愣道:“是我給你帶來了這個麻煩……”
江纓年頹喪地嘆了一口氣,道:“不是你給我帶來了麻煩,曲吟,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總之,這次是我們,給大將軍帶來了麻煩……”
二人看著一屋子的屍體,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走,屋內木頭的腐朽味和刺鼻的血腥味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江纓年,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他背靠著牆壁蹲著,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直到賀蘭闌從大營出來,來到這間茅草屋裡。
賀蘭闌推開門看到這一幕,屬實也被驚到了,“這是……?”
江纓年抬起頭,以一個僵硬僵硬的表情看著賀蘭闌,什麼都沒有說。
所幸賀蘭闌出來沒有帶人,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賀蘭闌走到韓楨的屍體前,確定韓楨已經沒了命,他皺了皺眉,嘆道:“江兄弟,你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