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鍾皺了皺眉,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紙條,道:「您看看是不是這裡啊,我真的有要事找金蟬,不知道這個住址對不對?」
柳簡探過頭看了一眼,面上的表情很快變得不屑,他嗤之以鼻道:「應該是吧,有人樂意給她買大宅子,這等福氣我是給不了,所以活該我丟老婆!」他往路邊吐了一口痰,道:「也不知道是那貴公子沒眼光,還是金蟬太痴心妄想,嘖嘖,反正在我看來,一個個都是怪物,沒一個正常的!」
夏明鍾收起紙條,道:「多謝了。」
柳簡不樂意道:「是不是現在的有錢人家,都愛盯上別人家的老婆了?如今京裡開始喜歡玩這一套了麼?」
夏明鍾搖了搖頭,道
:「我不清楚,我沒聽說過這等事。」他著急離開,便駕著馬準備離開。
身後的柳簡嘟嘟囔囔的,夏明鍾聽到他似乎不服氣道:「都欺負我是吧?不行,我再去找金蟬問問!不說清楚了,就別想從我這裡要到和離書!」
柳簡的聲音在夏明鐘身後漸漸消散,夏明鍾幾乎以最快的速度往赫敕琉國方向趕去。他的腦子裡很亂,想起了過去一連串的事情,那些陳年舊事壓得他喘不過氣。
而今就只有一個口子,夏明鍾很想鑽出去。
找到曾契師父似乎就是那個可以鑽出去的口子。夏明鍾想起了當年他因為殺了富商賈老爺的乾兒子而被追殺的事,那時他不顧一切四處逃命,人多的地方他不敢去,到處都是盯著他的眼睛。
他退無可退,逃無可逃,只得跑到了山裡。也是在那個時候,夏明鍾無意間在山裡碰到了奄奄一息的穎王。
只是穎王那時還不叫穎王,他是緒澧的昭謹太子。
這一路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件意料之外的事穿成一連串,擰成了一條讓夏明鐘不得不走的路。
夏明鍾見證了昭謹太子因腿疾而被撤去太子之位,只能屈身當一個處處受到限制的王爺。
他成了穎王最信任的心腹,這些年他最清楚穎王的每一面。
與其說夏明鍾是穎王的救命恩人,倒不如說他們是互相拯救彼此。畢竟有了穎王這個皇室靠山,外面的人再怎麼樣也不敢再打夏明鐘的主意了。
只要夏明鍾還在六王府,這緒澧朝就沒人敢要他的命。可這世間一切都是平衡的,夏明鍾逃掉的災難,總得有人受著。
當年那個無辜受著的人,便是江弦。
夏明鍾何嘗不知道江弦身體上和心上的痛?
如今又多了一個無辜受苦的人,難道這世間總是要由無辜的人受盡折磨?夏明鍾心裡很亂,他強迫自己什麼都不要想。
他就只有一個目的,趕快找到曾契,救治關吉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