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法王退隱了?”
殷天正眼神微眯,一雙白眉顫動,眸中銳利之色幾要洞穿金石。
三年不見,這位昔年名動江湖的白眉鷹王,不但未見半分蒼老之態,反而氣勢愈發強橫,眉目之間,盡是迫人的凌厲之色,不怒自威,讓人望而生畏。
他身前一眾明教高手,竟然無一人敢與其對視,俱是俯首低頭,噤若寒蟬。
教主愈發可怕了。
那些新入教之人還沒什麼體會,而以五散人、五行旗主為首的教中老人們,則是深有感觸。
昔日其人為法王時,武功雖高,眾人還可稍窺深淺,然而接連遭遇挫折後,這位老人完全不顧自身安危,拼命的修行教中鎮教神功,武功一日高深過一日,威勢也是一日勝過一日。
誰也不知道他如今將乾坤大挪移修煉到了什麼境界,不過,現如今早已然沒有任何人敢在其人面前說笑放肆,便是殷野王也是小心翼翼。
“父親,顧法王說,他已然不配被稱為一名劍客了。”
殷野王畢恭畢敬的道:“而且我等見他之際,他連佩劍都丟失了。”
眾人聞言,眼前不禁回想起顧茗那一副落拓模樣,人雖然還是那個人,然而卻再無半分昔日的英姿勃發。
一代劍道天驕,從此泯然眾人矣,委實可惜。
“廢物,枉費了本座花費在他身上的一番心血!”
殷天正冷哼一聲,道:“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不過是兩次失敗,便一蹶不振,若是他此刻在本座面前,本座非要斃了他不可!”
冷謙道:“叛教,死。”
他是五散人之首,執掌教中刑罰,素來冷麵寡言,執法森嚴,教中弟子無不敬畏。
殷野王請纓道:“是孩兒倏忽,放走了顧法王,孩兒願意將功折罪,將他擒下,聽任父親發落。”
“不必了,一個廢人,殺他徒耗精力!”
殷天正已然不將顧茗的隱退放在心上,一個連劍都保不住的劍客,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利用價值了。
他的目光看向遠處,語氣幽深的問道:“那道人,當真是劍神莫離嗎?”
劍神莫離!
雖然今日已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號,然而殷天正說來,眾人仍舊是忍不住心中咯噔一聲。
教主,教主難道要去尋這位少年劍神的麻煩?!
他們心中揣測著殷天正的想法,殷野王答道:“我等俱都未曾親眼見過,便是莊旗主,也只見了這一塊蘊含他劍意的木頭,不過,這世上能讓顧法王棄劍而逃,隱退江湖的劍客,除了他,天下也不做第二人想了。”
殷天正沉默了,他目光看向遠處,一言不發,不過眸光愈發凌厲,在場眾人俱都能感受到其人身上那股越來越壓迫人心的氣息。
明教和劍神有血海深仇!
不提教眾高層多位死在其人劍下,單說這位教主,便在那劍神的劍下吃過不小的虧。
甚至是,當初華山一役,若非胡青牛,教主只怕下不得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