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使一柄土系仙劍,已然跳上了擂臺。
而因為是第一場的緣故,上百名朝陽峰弟子將擂臺圍的水洩不通,相比之下,大竹峰這裡便是有些人丁單薄了。
不過田不易也不在意,他向站在遠處的商正樑看了一眼,商正樑同時也看了過來,二人目光相接,彷彿有澹澹火花,但二人都只是澹澹一笑,形若無事。
七脈之中,彼此還是暗中彆著苗頭的。
縱然大竹峰連出兩名太清境存在,可是其他首座卻也未必服氣田不易。
他們自身修為比不過,難道弟子還比不過嘛?
擂臺上的比賽已然開始,只見得田靈兒一條硃色長綾舞動宛如長蛇,靈力逸散之間,將那申天斗的仙劍牢牢困在其內。
然而申天鬥能從百餘名朝陽峰弟子中被選拔出來,參與七脈會武,又豈是等閒?
其人藉助仙劍之力,暗中勾連大地,只見得擂臺之上,突地一聲巨響,無數巨大而尖銳的岩石竄地而出,在原來田靈兒立腳處戳的是體無完膚。
田靈兒周身霞光一閃,卻是靠著靈力護體,硬生生的擋下了這一擊,人已然飛到了天上。
她俏臉微白,顯然這一擊巖突讓她吃了些小虧。
兩人你來我往,十分精彩的鬥了十餘回合,終究是她手中的琥珀朱綾威力更大一些,兩件法寶接連撞擊下,那一柄仙劍有些承受不住,被田靈兒抓住機會,一記縛神打去!
琥珀朱綾凌空一頓,一聲脆響,瞬間霞光大盛,見風就長,只片刻間也不知長了多少倍出來,遮天蔽日一般,迅疾穿走,或當空轉圈,或衝入地下又從另一側破地而出,以申天鬥為中心,無數紅綾將他嚴嚴實實地圍在圈裡。
隨著田靈兒咒語聲聲,琥珀朱綾整個化作一個巨大紅球,並不停向內壓去,在那縫隙之中,霞光之下,隱約還看得到灰褐光芒,看得出申天鬥還在頑強抵抗,但那道道紅綾雖受抵抗,減緩了速度,卻依然不可抗拒地向內壓去。
臺下一片寂靜,朝陽峰弟子都收了口,緊張地看著臺上那個巨大的紅球,誰都知道,在這仙家法寶重壓之下,一個支撐不住,會是什麼後果?
紅綾現在已收到了六尺大小,霞光閃爍,完全壓下了灰褐光芒,不時還傳來“咯咯”的壓迫聲音。眾人這時已是根本看不清申天斗的身影,而田靈兒依然停在半空中,臉色微微潮紅,左右手握著的蘭花法訣微微有些顫抖。
過了一小會,琥珀朱綾又慢慢向內壓了一尺,眾人幾乎緊張得透不過氣來,就在這時,只聽“呀”地一聲怪叫,申天鬥勢若勐虎,竟是持劍破綾衝了出來,只不過此刻他的臉色已是完全慘白。
他站在原地,看向自家師父,滿臉不甘之色,卻是雙眼一翻,一下子栽倒在臺上,昏厥了過去,乃是脫力導致。
商正樑見得這一幕,閉上眼睛嘆息一聲,隨即轉身便走,再不看場中一眼。
“哈哈哈哈……”
田不易爽朗一笑,得意的看了商正樑的背影一眼,道:“乖女兒,不錯不錯!”
田靈兒洋洋得意之態自不須提,不過這一日比鬥,大竹峰並未滿載而歸,反而是讓田不易心中極是難過。
八名參賽弟子,除了田靈兒和宋大仁各自勝了一場外,其餘弟子,全軍覆沒。
當然,張小凡沒有算在其中。
六十三名弟子參賽,他恰巧抽中的是那一根沒有對手的空籤,直接晉級,卻是讓無數弟子暗中羨慕他有一番好氣運。
夜幕很快來臨,吃飯之際,饒是田不易有心裡準備,仍是忍不住發了一通脾氣,逮住一眾弟子便是噼頭蓋臉的罵,尤其是杜必書,那三枚骰子模樣的法寶,不光讓他丟盡了人,還輸了比賽,他怎麼會給對方好臉?
及至用飯結束準備回房,杜必書仍是一副灰頭土臉,心有餘季的模樣。
其他幾名弟子,都是幸災樂禍的看著他,暗暗感激杜必書分擔了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