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竹峰,守靜堂。
一眾弟子正在用飯。
宋大仁等人,動作小心,舉止謹慎,不時抬頭看看坐在主位上的那對夫婦,模樣緊張的很。
與其說是用飯,不如說是渡劫。
他們也沒辦法。
自從小師弟離山後,田不易夫婦沒了小徒弟可以調教,注意力轉到了他們幾人身上,那是越教越來氣,越教越心煩。
凡事就怕對比。
有莫離這個天生道體的弟子在前,不論什麼神通法術,都是一點就透,舉一反三。
可這些弟子呢?
修行慢吞吞的,修煉一門法術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嘴皮子都磨破了,他們還是不明白,你讓這對夫婦心情如何能好的起來?
田不易夫婦,成天黑著一張臉,沒事就給這些弟子加練,弄得宋大仁等人是苦不堪言,卻只能咬牙硬撐。
成日裡小心翼翼的做人,在這對夫婦面前,連走路先邁那條腿都要想清楚,內心卻在瘋狂祈禱莫離快快歸來。
啪!
卻是老六杜必書一個不小心,將筷子掉落在地上,頓時,將守靜堂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老六,怎麼了?”
田不易停下手裡的動作,出聲問道。
杜必書心中一緊,臉上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一眾師兄弟也是幸災樂禍的看著他,滿臉都是你小子自求多福的笑意。
杜必書訕訕一笑,道:“方才想著老七下山已久,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一時間卻是失了神,還望師父師孃莫要見怪。”
“老七?”
田不易臉色一暗,他沒好氣的道:“你還有臉提老七,你們這些蠢貨,有一個算一個,這麼些年,一丁點長進都沒有,吃個飯連筷子都拿不緊……”
他一幅大發雷霆的模樣,眾弟子都是耷拉著眉眼,縮成鵪鶉狀,可憐兮兮的坐在那裡聽著田不易的訓斥,心裡都在埋怨著杜必書生事。
當然,也難免對那位出門已有數月的小師弟滿腹幽怨。
蘇茹美眸帶笑,道:“好了,不易,吃飯吧,老六,你今日的功課便加一倍吧。”
此言一出,杜必書的臉已然成了苦瓜。
自從莫離上山後,修道進展神速,師父師孃越看他們幾個越是不順眼,現在每日的功課,已然比原先翻了一倍不止,他們早便沒好日子過了,今天,又要翻一倍……
“師孃,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