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坐這裡啊!”柳鳳城有些彆扭,粘在凳子上的屁股,也不自然的離開了原地,站在了兩排前後桌的走道中央。
雖然這兩天親戚來了,宮寒嚴重,小肚子時不時的不舒服。但柳鳳城下意識的離景星妍遠了一些,讓看在眼裡的耿若初心裡一陣舒服。
“坐坐嘛,小氣鬼!人家是女生嘛!”成熟嫵媚的夾子音,讓靠在牆角的伍斌,也不大自然的聳了聳肩。
柳鳳城不再多餘理會她:“那我們就按照現在坐的,順時針方向來嘛!為所欲為,這麼多成語可以接!嗯~~~”
稍加思索後,柳鳳城就出了一個:“為富不仁。”
心情不錯的耿若初,隨即跟出一個:“仁柔寡斷。”
豈料,還不待姚娜娜思索,五人一輪的最後一個序位的景星妍搶先說出一個:“斷梗飛蓬!”聲音不大,甚至冷靜的無以復加,似是潛意識裡的回應,並且沒有夾子音的附加。
被搶斷了詞的姚娜娜,由語塞的愕然瞬間發飆:“景星妍,你神經病啊!還沒輪到你呢!順時針,順時針懂不懂!誰讓你搶著說的!”
對於不遵守規則的景星妍,耿若初原本舒緩的眉梢也不禁微皺,看樣子她對她的行徑,也不十分滿意。
大黑熊伍斌則更多把注意力放在了安撫姚娜娜的暴躁脾氣上,只有柳鳳城,注意到景星妍這脫口而出的,更多像是無心之舉,似是外表的誇張的成熟妖媚和極不相稱的娃娃音,多是在掩蓋“斷梗飛蓬”的流離人生?
再說了,這個生僻的詞彙,哪裡有人能將它如刻骨之深,便以脫口而出。
“景星妍第一次玩,可能還不熟悉遊戲規則,繼續吧,接著來,不能再搶答咯!”柳鳳城出言,想著這次便就此作罷。
“蓬門生輝,接著來,接著來!”
坐在柳鳳城座位上的景星妍,眼裡深處湧現著一絲感激的淚花,泛在了瞳孔的最高處,綻放的冰晶化為眼角的絲絲柔媚,毫不可查間消散不見了蹤影。
姚娜娜哪能氣的過,正準備繼續火力全開,連著柳鳳城一塊兒回懟,恰被細膩溫柔的耿若初及時制止:“娜娜,接著來吧!”
“哼!”
耿若初接著:“輝煌金碧!”原本緊蹙的娥眉也舒緩溫柔,她可沒有察覺到景星妍的絲毫不對勁,只是心底裡毫無保留的相信著眼前這個寸頭小夥,他說作罷,那就作罷。
“碧海青天!”姚娜娜白眼翻著景星妍,手上不安分的拍打著課桌,“咚咚”作響。
伍斌略加思索:“天人共鑑。”因為自己的略加思索,稍微耽誤了點時間,剛說完的伍斌,就被姚娜娜用隨手的硬尺敲了粗狀黢黑的小臂。
那仇恨的眼神似是巴不得伍斌在她剛說完後,就能立刻接龍,好不給他後面的景星妍任何喘息反應的機會。
“鑑機識變!”
“變態百出!”
“你就是變態!這是成語麼?”姚娜娜逮著機會便“嘲諷”這個幫著那個八婆的,胳膊肘往外拐的小痞子!
柳鳳城不僅苦笑:“大小姐,這和變態扯上什麼關係?”
《新唐書·藝文志一》:“歷代盛衰,文章與時高下。然其變態百出,不可窮極,何其多也。”
“形容事物形態變化之多好不啦?”雖然嘴上強行解釋,但柳鳳城的星眸中卻也蘊含著濃郁可探的歉意。似乎像是在說:“姚娜娜大小姐,對不起,我錯了!”
正所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柳鳳城這小痞子,長著一副西方骨相,東方皮相。稍窄長臉型,流暢頜面,清晰、自然的雙眼皮,龍尾清揚的眼角,深邃的眼窩,立體又神秘;與刻骨眉形結合起來,當真是劍眉星目,平穩、陡峭,對稱又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