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今樾在螢幕的那邊表現的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扣在桌上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緊緊地攥在一起,指甲往掌心裡嵌。
時岫看不到商今樾將湧動的情緒逼入黑夜。
她也不在意。
在時岫拒絕回答商今樾的問題後,她們之間的氣氛就有些沉默。
過去時岫跟商今樾的通話一直都是她在找話題,現在她不想聊,場面自然就冷掉了。
習慣堅持得太久就被當成了義務。
可憑什麼呢?
馮新陽說的沒錯,人是平等的。
時岫不想跟商今樾過多牽扯,只回了商今樾開頭的問題,就要掛掉電話:“不用擔心,我的腳傷我自己可以處理好。我還有事要忙,沒別的事就掛了。”
“汪!汪!……”
而就在這個時候,商今樾那邊傳來了小狗的叫聲。
就像她們這通不在時岫計劃內的電話,一隻白乎乎的團子也突然闖入了鏡頭。
它跳上商今樾的腿,蓬鬆的絨毛被打理的油光水滑,黑溜溜的眼睛像葡萄。
名字也是葡萄。
這是商今樾養的西高地。
過去這只小狗很親時岫,時岫每次去商家,它都要過來找她玩。時岫也特別喜歡它,每次都給它帶好吃的。
只可惜,葡萄在時岫跟商今樾結婚的第一年就死了。
它沒有生病,只是生命走到了盡頭,自然死去。
像這樣的小型犬能活到二十歲,已經很難得了。
要說葡萄有什麼遺憾,大概是它在臨走的時候,沒能等到商今樾回家。
那天葡萄生命跡象已經很弱了,吃力的喘息帶著它小小的身軀上下起伏。
時岫知道它一直撐著不肯離開是想見誰,所以給商今樾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
可她怎麼也都打不通。
最後還是小陳回複了她,說商今樾在跟一位重要人物吃飯,無法抽身。
當時的時岫並不明白,有什麼事比見葡萄最後一面還重要。
小狗微弱的生命在她指間流逝,時岫看著時鐘,一秒一秒的在數商今樾回家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