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美術也可以考上大學。”時岫表情冷的徹底,她正壓制著心底的怒意,用最後一點理智跟時文東商量。
時文東完全不覺得時岫學這玩意兒有什麼出路:“考什麼大學?除了那些死貴的私立學院,你有本事考寧大央美國美嗎?”
“我有。”時岫篤定。
可她的篤定換來的卻是時文東的輕蔑一笑。
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好像一個商人老爺在看來他府上討路費的窮書生:“我不信。”
“你這是幹什麼,孩子說可以,就讓孩子試試吧。”似乎是看不下去了,時岫的繼母岑媛從廚房走了過來,將溫湯端到時文東面前,“嘗嘗我剛煲的湯。”
時文東並不買賬,看了眼湯,擺手就推走了:“試不要錢啊!我賺這麼多錢來,是給她花著玩的嗎?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形勢不好,咱這次出去才賺多點錢!”
商人就是這樣,說什麼都是形勢不好,賺多少錢都嫌少。
時文東脾氣大,岑媛也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
她看著自己手裡差點灑出來的湯,怒火中燒:“你跟她 發火,別來這牽扯我!不喝是吧,我都倒了!”
說罷,岑媛端著碗扭頭就走。
時文東見狀忙越過時岫,過去哄她:“別別別,我不是朝你發火的,你說你也是,你跟她說什麼求情的話啊,我這不也是在氣頭上嗎,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對,是我不好……”
“晚了,滾。”
“嘩啦——”
岑媛的聲音裹著熱騰騰的湯水氣,一把就推開了時文東。
在時文東心裡,時岫哪有岑媛重要。
他頓時忘了打壓時岫,巴巴的湊過去哄岑媛:“別氣,別氣,你生氣我也心疼。都怪那個臭丫頭,以後我絕對不會了……”
在時文東拉踩式的道歉下,客廳徹底冷清了下來,陪著時岫的只有她被撕掉被團成團的知情書。
夜色靜謐,窗外閃過歸家人的車燈。
時岫靜靜的站在原地,覺得這個家格外可笑。
她沒有再說話,也沒有想去將被時文東無視的話題撤回來,隨手從玄關扯了件外套穿上,就準備開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