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健碩的身影好似一道密不透風的網,試圖壓下面前人的頭顱。
而商今樾面不改色,用平靜的眼神同他對視著,也不落下風。
“多謝大伯提醒。”
“小樾做事穩當,我操不了多少心。不早了,明德你也早點回家。”商秀年在遠處聽著,現在走過來打圓場。
“哎,媽。”商明德對商秀年恭敬點頭,臨走還不忘做出一副好兒子樣,“明天我替您去跑,您多睡會兒。”
“好,路上注意安全。”商秀年點頭,示意管家去送商明德。
在這個家,關心也是冷冷淡淡的。
商明德走出門,房間裡虛偽的溫情也戛然而止。
商今樾換好鞋子,在等商秀年的詢問。
商秀年沒有像商明德一樣責難,反而是溫聲詢問,挽著商今樾的手坐到沙發上:“怎麼出去這麼久,有心事?”
聽著商秀年的關心,商今樾神色淡淡。
向奶奶如實訴說自己心裡的沉鬱從來都不在商今樾的選擇範圍內。
石頭丟進深淵裡,是不會聽到回響的。
小時候的商今樾為著養的花快要死掉,去尋求商秀年的幫助。
商秀年溫和的表情像一道深不可測的深淵,冷淡的告訴商今樾,她不會幫她,她要自己尋找辦法。
後來商今樾真的自己想辦法把這花養活了。
那花開大大簇大簇的,燦若雲霞。
只是沒人知道她的欣喜,也不曾聽她再說起過關於這株花的故事。
石頭丟進深淵裡,是不會聽到回響的。
商今樾被商秀年疼愛到欽定為繼承人,也是商秀年用來制衡商明德的棋子。
歷史上有幾個做成皇帝的太子?
“沒有,奶奶。”商今樾反握住商秀年的手,跟她她解釋,“是葡萄不乖,走到一半不肯回家,我花了好多時間才說服她。”
“原來是這樣啊。”商秀年聽著商今樾的解釋,臉上露出釋然的表情。
只是接著她話鋒一轉:“剛剛在影片裡頭,聽你陳叔叔說起跟時家合作的事,我就想起他家那個大女兒了。她得有日子沒來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聽到商秀年提到時岫,商今樾不由得心底一緊。
只是接著她就安定下來,想著現在商秀年還什麼都不知道,話說的自然:“沒有,奶奶。她最近挺忙的,好像準備要去畫室學習了。”
“畫室啊。”商秀年聽著若有所思的樣子,“這小姑娘是有本事的,我看她以後說不定能當個什麼畫家。”
這答案明顯是商今樾不想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