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劑的結果還算樂觀,甲流、乙流、支氣管都是陰性。
“我就說,現在不是流感高發,商小姐你這個同學就是得的普通感冒。”陳醫生下了定論,開始給商今樾提意見,“既然感冒藥和退燒藥都吃了,商小姐就多關注一下這位同學的體溫,可以拿涼水打濕毛巾放在她的額頭物理退燒,差不等燒退了也就沒問題了。”
“好,我知道了。”商今樾點點頭,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不過普通感冒一般高燒不會持續太久,如果夜間高燒不退,反而燒的更厲害了,我建議您還是帶這位同學去醫院。”陳醫生補充。
“如果真出現這樣的情況,就要麻煩陳醫生來一趟了。”商今樾說。
“商小姐放心,我一定隨叫隨到。”陳醫生點頭。
商家是她僱主,這種事情她怎麼會推辭呢。
沒多寒暄,商今樾隨後就掛掉了電話。
當務之急是給時岫降溫,她處理掉試紙,就去到了衛生間。
裡面掛著兩條毛巾,一黃一白。
分辨哪一條是時岫的,商今樾不成問題。
她毫不猶豫的拿過那條純色的黃毛巾,在湊近嗅到時岫身上的味道後,更加篤定。
打濕後的毛巾透著涼意,商今樾放到時岫額上,這人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舒展。
於是她給自己定了半小時一響的鬧鐘,盯著時岫的身體狀況,按時記錄體溫。
這看似容易的任務,實際上格外枯燥。
時間被分割成了一塊一塊,平板裡新建的記錄表讓人像臺機器。
商今樾對這樣的工作還算適應,檢視完時岫的狀況,就去看時岫這周的作業本。
思路斷斷續續,卻又異常充盈,她把自己的時間掰開分佈在跟時岫有關的各種事情上,好像她也是時岫的。
太陽也被切成了一塊一塊,就像是老式的定格動畫。
商今樾每抬頭朝窗戶看一次,它就在窗欞裡挪一格。
在第十二次鬧鐘響起,太陽已經掉到了窗欞的最後一格。
在第十三次鬧鐘響起,月亮接替了它。
陳姨發訊息的頻率也在這時頻繁起來,不斷的勸說商今樾回去。
在這個家,如果說跟商今樾還有什麼感情的,大概就是這個跟商今樾沒有血緣關系的阿姨。
她告訴商今樾,商秀年是真生氣了,她剛剛讓管家把西南角的小屋收拾了出來。
看到這幾個字,商今樾的目光難以剋制的緊了一下。
她已經很多年沒聽過這個小屋了,商秀年死後,她就讓人把這個地方推平,挖了一個池塘。
雨後總會有青蛙在裡面停留,在這片池塘聒噪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