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她實在是聽過太多這樣的話了,甚至她還傻到跟他們兩夫妻附和。
簡直是被人賣了,還替他們數錢。
“阿姨,我領了這個人情後,怕不是日後你跟爸爸就是跟商家做生意也好,人情往來也罷,都會輕松很多吧。”
時岫說著抬起眼來,透過後視鏡,直直的看向岑媛。
岑媛被說的心虛,登時啞口。
時文東來了氣勢,怒呵:“我不管啊!這個義大利你就是不去也得去。”
“我辛辛苦苦供你這些年,也不求你日後報答,你就讓我省點心,別駁了商家那邊的面子行不行?”
時文東的數落,簡直喋喋不休。
時岫坐在後座,很想懟時文東。
這時,一隻溫軟的手拂過了時岫的手背。
時岫低頭看去,就看到岑安寧握了握她的手。
時岫看著落在自己手背的手,眉頭緊鎖。
她大抵明白岑安寧什麼意思,她想說跟自己是站在一起的。
可時岫也不知道自己站在那裡。
她這次還是要跟時文東頂著來,站在對裡面嗎?
按照時岫的個性,時文東越是這樣,她越該說出那句“我就不去義大利了”。
可實際上,這句頗具挑釁的話在時岫喉嚨裡卡了好久,直到車子開進別墅區,她從車庫上樓,都沒能說出口。
義大利啊。
說起義大利的美術學院,時岫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佛羅倫薩。
那的確是個好地方,上一世馮新陽大學上到一半就去申請了佛羅倫薩美院的圖蘭朵計劃,跟她分享了不少那裡的見聞,甚至說那裡簡直就是美術生的天堂。
時岫當時也很是心動,只是商今樾在國內。
這個人當時被各種課業與集團的事情壓的喘不過來氣,她不想,也不放心把她獨自留在國內。
起碼有自己在,就能強行拉著商今樾跟自己出去散心。
想來,時岫也不是一次放棄了畫畫。
她在很多岔路口,都選擇放棄。
而選擇放棄的她,也被人選擇了放棄。
結婚後的第四年,商今樾出國了。
商家在義大利的産業最多,商今樾也在那裡停留的時間最久。
時岫想去找商今樾,給她個驚喜,就纏著馮新陽教自己義大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