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了看上面岑安寧的句子,接著就把“時”改成了“阿”:【奶奶欣賞阿岫的才華, 不忍看她明珠暗投。】
岑安寧看著商今樾的這句話,莫得眉頭緊皺。
為著“阿岫”, 也為了“明珠暗投”。
【國內大學不一定比國外差,阿岫未來還是要回國的】岑安寧不服氣,敲得螢幕嗒嗒作響。
而商今樾只是很淡的問岑安寧一個問題:【這件事是阿岫告訴你的嗎?】
那剛剛還理直氣壯的人頓住了。
從宴會結束到現在,按照時岫以前的性格,岑安寧不知道要聽到多少遍她篤定的說“我不去”了。
可偏偏沒有。
岑安寧甚至比岑媛和時文東都緊張。
如果時岫真選擇了接受商家老夫人的好意,那她跟時岫起碼有一年見不到。
一年裡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更何況那時候時岫已經成年,足夠自由的環境很難不讓一個無牽無掛的人對什麼人心動。
這情況簡直比商今樾的存在,還讓岑安寧感到不安。
對面的沉默只有短短幾秒,但已經打斷了剛剛快節奏的對話。
商今樾看著對話方塊上一會消失一會出現的“對方正在輸入中”,也明白了:【阿岫還在糾結,是你想把她留下。】
這話太直白,直接揭穿了岑安寧的心事。
無論上一世還是現在,岑安寧都是憋不住情緒的性格,被商今樾挑釁兩句就漏了餡:【是又怎樣,難道你不想嗎】
【如果阿岫想去,我不會把她留在這裡的。】商今樾神色平靜,輕輕的敲著這行字。
月光落在少女的側臉上,濃密的眼睫垂下一片陰影。
她心裡有無法與人言說的失落,與輕盈敲出的話語相反的,是她沒地方落腳的心情。
她想起了被她關在籠子的那隻鳥。
也想起了剛 重生的時候,她是那樣不想讓時岫重新拿起畫筆。
上一世商今樾活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還是左右不了任何人的人生軌跡。
每個人都只屬於她自己。
尤其是時岫。
岑安寧看著商今樾說的話,好像有什麼落空了似的,飛速的敲起鍵盤:【你沒有想過你之前跟阿岫做的那些事情嗎?你還能跟她補習嗎?阿岫走了,這些不就都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