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時岫,你要去哪兒。”
日光微明, 海面波光粼粼。
太陽在昏暗中破曉升起,金橘色的圓盤在時岫的腦海種揮之不去。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潔淨的味道。
它透著冷意,也讓人覺得熟悉, 好像某日的清晨。
時岫感覺到她的世界正愈發鮮活起來。
跟商今樾簡單告別, 時岫就回了家。
她看著坐在客廳沙發上, 對自己一副興師問罪模樣的時文東, 不緊不慢的換下鞋子, 跟他表示:“我要去義大利。”
“去什麼義大利,你就給我聽商家……”時文東剛要大發雷霆,教訓大清早逃出家的女兒, 卻兀的愣住了。
“你說什麼?”時文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去義大利。”時岫重複,用一個有些挑釁的眼神看著時文東, “你不滿意?”
誰知道這一次,時文東非但沒有因為時岫的挑釁大發雷霆,反而對她拍手稱贊:“滿意,我可滿意死了!我的好女兒啊!爸爸可太開心了!”
時文東說著,就要過來擁抱時岫。
只是面對這樣父女親情的畫面, 時岫愣了一下,接著就抄著口袋,繞開了時文東熱情的父愛。
“別高興的太早,我還不一定能入人家美院的眼。”時岫提醒時文東。
時岫雖然是這麼說。
事實上,她的水平遠比她對時文東潑的冷水硬。
在商秀年的推薦下, 時岫把自己的作品交給了佛羅倫薩美院的一位教授。
教授看過時岫的作品後,直接跟商秀年回信:這個孩子的水平足夠進美院, 一定要讓她報名。
時文東為此高興了三天三夜,上輩子沒對時岫說過的好話全在這三天出現了。
甚至他直接往時岫卡裡打了一筆可觀的數目, 好像時岫已經考上美院了似的。
時岫有時候真的不是很理解時文東。
說他小氣吧,有時候又大氣的令人咋舌。
明明對自己撒手不管,又總是在她人生的關鍵節點冒出來,出些不知道好還是壞的破主意。
從小對自己就不怎麼有好臉,但自己要離家了,又顛顛兒的跑來親自送。
就像現在,時岫剛在岑安寧的幫助下推著兩個30寸行李箱辦好託運,轉身一看,這個來送自己的人還抄著口袋站在不遠處,沒有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