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時岫睜開眼, 又一次看到商今樾,而且她也跟夢裡一樣, 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條件反射的就問她:“你這樣看我多久了?”
彷彿這樣她就可以把自己這場糟糕的夢歸咎為商今樾偷看自己。
而她本人對這個人一點想法都沒有。
手機的光亮比月光刺眼,商今樾看到時岫充滿敵意的目光。
她的心前所未有的跳得發慌,彷彿自己說錯一句,就會被時岫丟棄。
商今樾緊攥了下藏在被褥下的手。
天曉得,她是怎樣穩住自己的表情,甚至面對時岫的質問,還能平靜的跟她說:“你的手機一直在震動。”
謊言沒辦法圓,但選擇性回答可以。
商今樾的話可以在暗示是時岫手機的訊息把她吵醒了。
她同時也在賭,賭時岫還記得自己睡眠淺這件事。
“……這樣啊。”
時岫眼睛裡的不友好消失了。
商今樾賭對了。
相對愛意與實際關切,日常生活中的習慣太過細微。
時岫還沒能注意到她忘記把這些東西從大腦裡刪除了,這件事到最後,反成了她給商今樾道歉:“不好意思啊。”
枕頭發出摩擦的聲音,商今樾搖搖頭:“你不用跟我道歉。”
因為怕吵到睡覺的商至善,她們兩個的聲音都很小。
商今樾的臉正對著時岫,聲音輕輕,卻還能感覺到氣流的溫熱。
就跟時岫剛剛做的那場夢一樣。
時岫覺得自己好奇怪,怎麼會做這樣一場夢。
難道在陌生的環境遇到認識的人總是格外容易讓人鬆懈嗎?
她看著這個十七歲的商今樾,為什麼會有種相處已久的熟悉感?
這種問題,時岫無從找起,越想也越讓她困惑。
手機那頭又發來了一條新訊息,她趕緊接著開啟手機,截斷了她腦袋裡亂糟糟的思緒。
只是看到手裡收到的訊息。
時岫腦袋更大了。
時岫開啟手機,入目就是岑安寧給自己發來的獨身在外小貼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