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開了所有上輩子有關的東西,好像給時岫劃出了一個幹淨的世界,這裡的山很好看,結冰的溪流下有小魚在遊。
世界並不像時岫畫裡那樣,孤單寂寥。
仔細看下去,也是有生機存在的。
時岫不是很想承認,但商今樾的確給了她一點靈感。
她看著自己那副冬天的畫,在死寂的冰川下,勾出了一條小銀魚。
肅殺凜冽的西伯利亞冰川在時岫繪制的寒冬中活了過來。
【岫,你的這幅畫完全可以了,我覺得很完整了,我們可以開始準備下一幅了 。我想你完全可以作為優秀新生,在學校展覽你的作品。】
穿過醫院人來人往的大廳,時岫開啟了了教授回她的郵件。
簡潔的單詞連綴成語句,時岫讀著郵件,腦袋裡自動把義大利語翻譯成了中文,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
清晨的陽光跟著少女的步伐一同走進電梯,時岫拎著岑安寧託自己給她帶來的教輔資料,步伐輕快。
只是她這樣的步伐,在走到岑安寧外婆病房前時,瞬間停下。
svip病區安靜的針落可聞,遠遠的她她就有聽到裡面有人在爭執的聲音。
好像還是關於殷薔。
——時岫離世的媽媽。
“你老家這些人也真是不靠譜,怎麼就這麼定了呢?你不是很有話語權的嗎?”
“這時候了要什麼話語權啊,我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不妥的啊。”
“是是是,過完年就遷墳,也不嫌晦氣。”
“這不已經二月二都過完了嗎,有什麼晦氣的。”
……
岑媛說的尖銳,也不在乎病房裡還躺著自己生病的母親。
又或者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跟時文東吵了起來。
時岫站在門口聽著,敏銳的得出一個資訊:老家最近要遷祖墳。
這件事一下讓時岫的神經緊繃起來。
當初殷薔病逝,時文東就是把她葬在他時家祖墳的。
遷墳這件事,時岫並不意外,因為上一世也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