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岫的吻比剛剛還要兇,肆無忌憚的挑釁著商今樾的神經。
涼夜也無法讓血液冷卻,商今樾感覺她渾身的血液都要沖向她的大腦,時岫的舌尖在口腔掃來掃去,叫人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脖頸被掐得有點疼,時岫的另一隻手也用力的攥著商今樾的手腕。
稀薄的氧氣蹭著吞嚥的喉嚨滾進胸腔,商今樾有些呼吸困難,燈光打在在時岫昏暗的臉上,她人生第一次品嘗到了生氣的味道。
為什麼呢?
她為什麼會生氣。
“我不應該問你。”時岫的聲音抵著商今樾的唇瓣,送進她的耳朵,也送進她的嘴巴。
“你是我的所有物,你沒有想法,我的想法就是你的想法。”
時岫的話跟剛剛商今樾想過的幾乎一致。
商今樾看到,她藏在黑暗裡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那種眼神被酒精發酵,放大,就像是在看一個獵物。
商今樾不喜歡成為誰的獵物。
可在意識到自己成為是的獵物後,她的心跳控制不住的加速。
想到她是時岫的所有物。
想到時岫的生氣來自於她對自己的佔有慾。
商今樾剛剛在飯局幾次心不在焉的忐忑與焦慮就統統消失了。
也就是說。
不只是她想,時岫想也跟她……
“做”字還沒有從商今樾腦袋裡出來,她的嘴巴就又被人堵住了。
水泥臺階聽不到人走上去的腳步聲,可門口老舊的木地板吱呀吱呀的傳來人沉重的腳步,寫滿了某些年輕人的急不可耐。
二樓的門被人拿著鑰匙晃郎晃郎的開啟,燈光從走廊投映下來,看著它吞噬掉人的影子,接著在關上後一切重歸寂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時岫的家還保持著商今樾上次來的樣子,可仔細看又好像有些不同。
她添置了幾件傢俱,客廳的沙發換了個樣式,看著更軟了,很適合人腳步不穩,相擁著躺下去。
可明顯,時岫的目的地不在這裡。
又或者她現在並沒有想將自己新買的沙發弄髒的想法。
時岫有她自己的目的地。
她攬著商今樾的腰,不斷的從這人唇間汲取她想要的味道,商今樾就這樣被她推著,吻著,跌在了臥室的床上。
昏暗的房間只有月光從窗外落進來,時岫看不見自己,卻能看到商今樾的臉。
疾風驟雨的吻逐漸平靜下來,她撐著手臂,有一下沒有一下的吻著商今樾,目光始終停在她的臉上。
這人畫著精緻的妝容,就還跟下午同自己告別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