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蓋著一層薄薄的白色布單,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
聽不到她總是充滿活力的聲音,只能看到她平靜的面容,收拾幹淨的臉龐沒有任何傷口,一如既往的白皙細膩。
就是這膚色白得有點太過了,過冷的溫度撲在她的睫毛上,也看不到有什麼顫動。
但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她躺在這裡,只會讓人覺得她隨時都能醒過來。
淚水模糊著岑安寧的視線,渺小又可笑的希望在裡面閃爍在裡面。
沒有人能接受時岫死亡的結局,她才二十七歲,頭發烏黑濃厚,沒有一縷粗糙泛白。
只是隨著岑安寧挪動自己的視線,她又看到了時岫腿上縫合的傷口。
這傷口縫合的很漂亮,肉色的針線整齊排列著,間隔有序,沒有幹涸的血痂附著在上面。
可就是這樣,岑安寧還是感覺自己的眼睛被狠狠的刺了一刀。
骨頭是斷了的,怎麼修飾都改變不了小腿和腳踝扭曲的形狀。
她手臂顫抖,伸過手去,想要觸碰時岫。
想看看她的傷口有多深,她還疼不疼。
可岑安寧剛伸出手來,就被商今樾開啟了。
商今樾面無表情,橫在岑安寧面前,阻擋她的動作:“岑小姐,請你自重。”
這一下打的岑安寧理智快要崩亂。
她抬頭看著商今樾,冷冷的重複著她剛說過的話:“自重?”
“商今樾,你究竟把時岫當什麼了?一個人還是一個物件?你憑什麼覺得只有你才能碰她?!”
岑安寧越說越激動,後面的話幾乎是用吼的。
時岫的傷口刺眼得要命,她橫在岑安寧的眼裡,每一道縫合痕跡都在告訴她,面前這個人根本沒有好好保護時岫。
“商今樾,你當初在婚禮上是怎麼說的?結婚前夕你到我家的時候又是怎麼說的?”
岑安寧死死的盯著商今樾,眼眶紅的猙獰。
她永遠也忘不了確定結婚的那些天時岫臉上控制不住的笑容,也忘不了商今樾在時文東象徵性叮囑了她兩句後,認真做出的承諾。
岑安寧對時岫的喜歡晦澀而隱秘,她那樣一個張揚反叛的性格,對於時岫卻怯懦的像個笨蛋。
她來的不巧,喜歡上時岫的時候,時岫就已經有了心上人。
既然時岫心願得償,而商今樾又是認真的,她也沒有橫插一腳的必要了。
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