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有舌尖蹭過她的牙齒,磨磨她的嘴唇,又在她口腔翻攪。
好一陣,時岫都吃到了薄荷的味道。
那冰涼的味道滾進她沸騰的身體裡,驟然騰起一陣白濛濛的霧氣,叫人更加沉淪。
就這麼吃了一陣,時岫才被商今樾慢慢放開。
她剛醒過來,身體機能還沒回複,呼吸都不平穩,就這樣靠在商今樾懷裡,反問她:“你什麼時候沒有潔癖了。”
“阿岫是香的。”商今樾不以為意,說著便湊過來還想蹭蹭時岫的嘴巴。
時岫也沒想過這人會這麼粘人,偏側過頭躲開了:“扯謊。”
總有人說生活的久了就不再在乎某些事情了,而時岫跟商今樾在一起了十年,是世界上最熟悉彼此的人,也早過了這一關,但現在的時岫還是會為這種事情計較。
冬日的樹枝老舊腐朽,也在等待春天的時候能生出新的青芽。
過去不算,一切都要從離婚重新開始算起。
時岫莫名覺得她和商今樾的某事情的順序好像反了。
可世上很多事情哪裡有真的有順序可以判定呢?
商今樾看著時岫介意的樣子,拂過時岫的臉來,伸手攤到她的面前:“不信你自己聞。”
時岫看著商今樾的手,半信半疑的吐了口氣。
淡淡的薄荷味順著商今樾的掌心飄回來,幹淨的沒有一絲多餘的味道。
時岫怔了怔,這才意識到,原來她剛剛吃到的薄荷味,不是商今樾的,是她的。
“我每天都有給你擦臉。”商今樾告訴時岫。
這人的聲音永遠平靜,只剩下微垂的眸光還帶著疲憊還有認真。
時岫抬頭看著商今樾,意外跟感動交纏在一起,同時朝她的心口撞來。
她大抵能想象到商今樾是怎麼做這些事情的,畢竟在上輩子她死後的故事裡,商今樾也是親自給自己整理了儀容儀表。
只是時岫的情緒剛用上來,接著就因為商今樾的下一句話熄火。
“還有別的地方。”
有時候話說的太認真也不是件好事。
時岫聽著商今樾的話,臉登時就燒了起來。
還有別的地方。
這種事情就不用說了。
時岫藏在被子下面的腿不自然的交疊了一下,她一把握住商今樾放在自己面前的手,反問她:“商今樾,你現在怎麼話這麼多。”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上輩子什麼都明白不夠來,像個啞巴似的,說不出來,只能一個勁兒的吧嗒吧嗒掉眼淚的樣子。”
少女昂著頭,格外有畫面感的跟商今樾描述她哭鼻子的樣子。
商今樾聽著一陣茫然,但還是隨著時岫的話,慢慢想起什麼,意外也隨之從她眼睛裡出現:“你是,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