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她的情緒。
她可以在她面前慌張,崩潰,質問,不滿。
誰是一個完美的人呢?
商今樾才剛剛在時岫的引導下慢慢學會理解自己的情緒,時岫也不是能每次都立刻明白自己心口堵塞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就像她上次被馬爾科帶去看那個療養院的女人,回來面對有心惶恐的商今樾,對她索要的,也不過是她說的一句“我愛你”。
而這次她對商今樾索要的是什麼呢?
時岫茫然,混亂的情緒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商今樾在電話那頭輕聲:“阿岫,我其實也有給你發郵件。”
“可我沒收到。”時岫立刻回答。
“對不起阿岫,我給你發了很多訊息,我沒想到你會收不到,我知道你在乎我……”
“我不在乎你,狗才在乎你呢。”
商今樾的解釋沒有說完,時岫的聲音就打斷了她。
她像是被人欺騙受傷的小狗,看到又有手掌靠近,聲音接著就跳了起來。
這樣的反應叫人沒來有的心疼,商今樾吊起來了心。
盡管她們此刻並沒有面對面,連彼此的神情都看到,可商今樾聽著時岫的話,整個人都被擰了一下。
時岫的聲音比剛剛接通電話時,哽咽更加清晰。
她在剋制,又實在不是剋制的好手,每個音節都透著顫抖。
沒有人比商今樾更明白這種感覺。
她曾經也經歷過愛人離世,那種傷心與不願相信,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可她卻讓時岫經歷了一次。
電話兩頭默契的停頓了半晌,好一陣,時岫才掙開她緊抿著的唇瓣,命令式的對商今樾說:“給我打影片電話,我要看你的臉。”
商今樾卻告訴她:“給我幾個小時的時間,我這就去找你。”
行動似乎比語言更有力,時岫也沒想商今樾怎麼能做到,看著手裡被結束通話的電話,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她有聽錯嗎?
商今樾說幾個小時後就來這邊?
房間裡重新安靜下來,馮新陽站在走廊看看岑安寧,又看看哈洛特,最後還是舉著哈洛特的手,問時岫:“時姐,餓了嗎?”
“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