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時岫跟大家擊掌告別,盯著時岫從海裡出來,去拿她放在岸邊的衣服。
時岫正擦拭著自己的頭發,視線裡就落進一道陰影。
她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來了,淡聲開口:“不是說在餐廳等我嗎?”
時岫問的隨意,動作也隨意。
她剛從水裡出來,身上還掛著水,夕陽將她的手臂撒著金光,繃起的肌肉線條好似神來之筆,流暢又富有力量感。
商今樾剋制著自己的目光,平靜的回答時岫:“等得無聊,下來逛逛。”
聽到這個答案,時岫抬頭朝商今樾看去。
她隨意的撥弄著頭發,但眼神銳利:“不是等太久了,沒耐心了?”
“沒有,你讓我等,多久我都會等。”商今樾站在時岫身旁,好一副聽話乖順的樣子。
這也不是時岫第一次聽商今樾這麼說了。
只是在這一時刻,這句話才真的具象化了。
這輩子處於等待位的人,終於不再是她。
她可以閑適的跟新交的朋友打完一場水球,然後心安理得的接受商今樾的等待,聽她說著跟自己上輩子說過的差不多的話。
心甘情願啊。
時岫悠悠的想著,突然想對商今樾說一句:“商今樾,你突然變得好聽話。”
“嗯。”商今樾輕聲應了道。
接著又有些得寸進尺,抬起眼睛看向時岫:“阿岫能給我消除半顆星星嗎?”
這人清冷的瞳子罕見的有些示弱的意味,時岫心口好像被什麼撓了一下。
但她還是清醒的,對商今樾搖了搖頭:“不能哦。”
那是她打的分數,說消除就消除,豈不是顯得她很隨意?
時岫想著,就拿起了自己的包。
濕漉漉的水珠沿著包袋滴答下來,帆布包軟塌塌的有些無能為力的樣子。
時岫這才發現湧上來的海水把她的包,甚至包裡的衣服也弄濕了。
她小心翼翼的翻看著,勉勉強強有件沒濕的襯衫能圍在她的腰上。
正在時岫發愁的時候,有什麼柔軟溫暖的東西就搭在了她肩上。
木質香略帶苦澀味道貼著海邊微涼的晚風刮過,時岫定睛一看,就見自己身上搭著的是原本披在商今樾身上的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