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邵另外開了瓶沒有度數的氣泡水,斟滿,主動與對方碰了碰,舉起道:“一直沒機會正式說一句,感謝你當時的及時搭救。”
四直升機,不費吹灰之力挪開鋼管,並在半分鐘內將他綁在擔架上吊走。
只要晚一秒,他就會被掩埋,或者葬身火海。
“嗐,舉手之勞。”殷旭擺擺手,“那也是你自己未雨綢繆得好,要不然啊,我可想不到用直升機接應的事兒。”
遲邵笑了笑,仰頭一飲而盡。
姿勢之豪爽,落在殷旭眼中卻不是個滋味。
可真是敷衍啊,一杯氣泡水就算敬過了。
砸了砸嘴,他琢磨著“功成身退”這個詞,似笑非笑道:“還記著當初的約定哪,不管怎麼樣,你身上到底流淌著殷家一半的血脈,留在殷氏理所應當……”
遲邵把玩著高腳杯,沉聲打斷:“我說過,我對飛來橫福沒興趣,比起天上掉下的餡餅,我更喜歡自力更生獲得的饅頭。”
“真考慮清楚了?”
“沒什麼好考慮的,所求的事已經達成,是我迫不及待。”
看著那張與自己有三分相似的面容,看著對方眼中的堅定和坦蕩,兄弟情重新回到殷旭的笑容裡。
“幾點的航班?”
“十點,明早落地。”
“行,那祝你……一路逆風!”
香檳和氣泡水再次碰杯,這時,頭頂上方的電視播放起今日新聞。
“昔日北城首富、曾經威震商界的傳奇人物慕長慶金融案,已於今早審理完畢……”
殷旭瞥了眼,驚道:“喲,這不是你家那位小嬌妻麼,肚子都那麼大啦,預產期在幾月份來著?”
“12月初。”
望著熒屏上的纖影,遲邵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貪婪。
他緊緊盯著女人的每一個動作,像是沙漠中的旅人看見了綠洲。
有保鏢護著,私底下他也有交代,現場沒有出什麼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