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知道……”暫停的吻捲土重來,“那你應該也知道,我也受不了你不看我。”
親得更兇了。
但手上的力道放輕了很多,幾乎變成摩挲。吻從嘴唇移到嘴角,最後到脖子——剛才掐過的地方,輕柔地循著指印的軌跡,星星點點的。
一聲哀嘆過後,夏榆音伸出另一隻手,抱住他的腰,手掌一下一下地哄拍,壓低了聲音附在他耳邊,“我知道,我知道,以後不會不理你了,嗯?”
“嗯。”
“那你放我去洗澡好嗎?”
靠在頸窩裡的腦袋晃了晃,“不放,我跟你去。”
半小時之後,夏榆音後悔不疊,他不該在那種時候被迷惑得心軟,失去判斷能力。
他的耳朵已經被耳堵堵住,聽力霎時下降,本來正常的水流聲瞬間變得轟鳴,更加聽不到別的聲音了。
“……”江聿的嘴開開合合,但夏榆音根本聽不見,只好努力辨認口型。奈何水霧濃重,朦朧間他只看得見說話人那雙愛意笑意俱濃烈無比的眼睛。
“你說什麼?”
他一下子忘了自己是被故意堵住耳朵的,往前探頭,卻不想剛好被對方扣住頭接了一個深長的吻。
他不再敢發出聲音了,在浴室裡,在臥室裡,都咬著江聿的手指,忍著不發出絲毫聲音。因為他聽不見,感受不到自己的音量。於是幹脆不說。
“說話,寶貝,說話。”
“……”他搖搖頭,手被拉著放在那個惡劣的人的心口處,嘴閉得死緊。
而那個惡劣的人,在浴室裡看著因為被水流劃過而變得更加閃亮的戒指,眯著眼睛笑起來。再之後,他又看著十指緊扣貼在心口處的手,低頭親了親夏榆音的無名指指根。
夜更深了,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不知道什麼時候點燃的香薰正絲絲縷縷地散發著香氣。不是橘子味,不是平時聞到的任何一種味道。夏榆音另一隻手抓著床單,褶皺的觸感如此清晰,被限制住的聽覺又將嗅覺和視覺放大,他趁此辨認了一下那個淡黃色的東西。
很熟悉的味道,許久之前,他曾經在實驗室裡聞到過。
“你喜歡這個味道嗎?”江聿突然開口,把夏榆音的注意力吸引回來,看到他暈乎的眼睛,正專注地看著自己的嘴巴。
“看來是喜歡的。”
夏榆音眼睜睜看著對方說話,卻聽得斷斷續續的,時清時糊。他被香薰燻得大腦昏沉,幹脆眼睛一閉:聽不見,不管了,親一下吧。
對方得逞似地笑了。兩唇相依的那一剎那,夏榆音終於想起來那股香味是什麼東西了。
是依蘭花。
好陰的手段。
“你別太過分……”他氣得說了第一句話。
江聿聽到他說話,歡喜得眼睛都亮了,對他的警告更是持無視態度,親完手指就去親耳後痣。對方羞憤至極,他就再次輕掐脖頸,把人翻過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