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瞧了一眼薛容，很自覺地沒有跟上去。
說實話，在半夏心裡，這位方公子，可比王家的那些表公子，都強多了。
“方大哥。”薛容在見到方謹言的這一刻，就決定將能跟方謹言說的都說清楚，就算方謹言因此對她生出了芥蒂或厭惡之心，也比她心裡帶著愧疚要好。
“薛姑娘。”方謹言的微笑，眼眸閃了閃，又道。“我聽王家三公子說，他很快就要跟你訂親了，真是恭喜。”
薛容微愣。
她偶爾也想過，方謹言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可也只是想想，並未放在心上。
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王朝賦親口跟方謹言說的。
薛容幾乎能想到王朝賦說這話時的語氣，不由得有點兒想笑。
還真是幼稚，哪裡像個重活了一世的人！
其實她也一樣，哪怕是重新活過，面對跟前世不同的境遇，也會有不知所措的時候。
畢竟他們的前生，都自以為活在一個簡單的世界裡。她還好，至少多了好幾個月時間，來認識人背後的醜惡，而王朝賦，恐怕是臨死前那一刻，才知道原來他的生活，並沒有那麼簡單。
何況，王朝賦還從來沒喜歡上過什麼人。
“還沒有要訂親。”薛容輕聲開口，看著方謹言。“只是，我……”
“我知道了。”方謹言沒等薛容說出來，立刻又笑了。
其實，早就知道了吧！
薛容看王朝賦的眼神兒，跟看他都不一樣。
哪怕是在薛容也許還不知道她自己的心思，對王朝賦表現的十分抗拒的時候，
“方大哥，我其實一開始……”
“我知道啊！”方謹言輕鬆地說。“你說過了。”
薛容愣了愣。
她說過嗎？
好像她從來沒認真地完整地說過，但方謹言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
知道她對他的接近是刻意的，知道她從一開始和他相處十分輕鬆，到中途的彆扭，到最後，甚至不知該對他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