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錢氏說完,就佝僂著身子回房了。
……
清晨起了薄霧,山間一片溼意。
因為昨夜下了雨,院中的桃樹葉子上滴答著雨水。
院中薔薇玫瑰彷彿知道院主人要離開了,好幾朵含苞待放的花苞一夜開盡,絢爛奪目。
餘淮駕駛著馬車停在院門口,趙薈蔚拎著包袱細軟,在門口的時候遇見了來送別的兩位伯孃和弟弟們。
趙謝氏紅著眼眶抱著趙薈蔚就抽泣起來,這個小姑娘是她們看著長大的,如今分別,天高水遠的,再見也不知是何日。
趙帆和趙沉毅也是紅著眼眶,小帆還好些,雖然想哭但還忍得住,但小沉毅一看見趙薈蔚就撲她懷裡哭了起來,“嗚嗚嗚,我不要阿姐走,阿姐你能不能不走,我以後把糖糖都分給你。”
趙薈蔚摸了摸他的頭,笑著:“六歲的小男子漢是不能哭鼻子的,還有在家要聽你孃的話聽見了沒。”
小沉毅知道自己的阿姐是一定要走的,打了個哭嗝,隨即也鬆開了抱著的手,“我,我知道了,嗝,我會,會好好聽孃的話。”
趙薈蔚這才把目光投向兩位伯孃,她把手中的鑰匙遞了過去,“這是我家院門的鑰匙,昨日沒給是怕奶傷心,你們要是有空就把我院中的菜還有熟了的桃子摘了吧,不然壞了怪可惜的。”
“對了大伯孃,我昨日還拉去了一個箱攏,裡面放著我爹的一些書,我也不知道睿哥兒能否用得上,到時候拜託你幫我轉交給他。”
趙吳氏擦了擦眼淚,點頭應了。
“那我就走了,你們別送了,回去吧。”
趙薈蔚怕越呆下去越不捨,急忙的爬上了車,下一刻餘淮就驅車慢慢始遠。
……
趙吳氏剛到家門口,就遇見了自家狂奔而來的大兒子,他拉住趙吳氏的手,急切道:“趙薈蔚呢。”
“已經走了。”
走了……
他終究還是回來晚了,他明明……明明在開山門的時候就馬不停蹄的往這裡趕。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等等他?
下一刻,他撒腿就往村口跑去,從他這裡只能看見已經始遠的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