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禮沒好氣的說道:“做警察的不能收禮,你別逼我犯錯誤,有什麼事兒你就直接說。”高啟強燦燦的把魚收了回去,然後摸著腦袋有些拘謹的說道:“祁隊,能不能幫我找個人?”
“誰啊?”祁同禮眯著眼看著高啟強問道。
“唐小虎,他失蹤好幾天了,他哥到處找他,但一直都沒找到。”高啟強有些結巴的說道。
“唐小虎?那不是大年三十晚上欺負你的傢伙嘛?怎麼,你們和好了?”祁同禮嗤之以鼻的說道。
“大家都是街坊嘛,雖然之前鬧了點誤會,但現已經解開了。”高啟強有些尷尬的說道。
“行吧,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也不方便問,你今天過來是來報桉的嘛?”祁同禮認真的問道。
“不、不,我今天就是過來問問,看您能不能幫忙找一找。唐小虎那傢伙貪玩,有時候好幾天都不著家,我們有點擔心。”高啟強趕緊擺擺手說道。
“這樣啊,我看還是報警吧,不報警我們沒法幫你找人。”祁同禮看著高啟強說道。
高啟強幹笑一聲:“那我回去跟唐小龍商量商量,畢竟他倆是親兄弟。”說完話慌忙的就走了。
祁同禮看著高啟強的背影慢慢消失,這才朝著警局走了進去。他之前曾經對高啟強說過,人無時無刻都面臨著無數個選擇,有些選擇是唯一且排他性的,選擇了這個就不能選那個,所有選擇匯聚在一起就變成了自己走過的路。
走過的路是無法回頭的,除非是穿越,他確定,高啟強已經回不到過去,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謹小慎微的魚販子了。
祁同禮來到會議室,此時所有人都已經道了——孟德海、安長林、還有曹闖,祁同禮走過去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曹闖站起身說道:“經過這些天的排查,基本上已經確定不孕不育醫院就是摘取器官的窩點,貨物來源我們也查清楚了。”
“瘋驢子會派手下在全市各個醫院挑選兩種人,這兩種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身患絕症。一種事非常有錢,為治病花多少錢都願意。另一種是完全沒有錢,就想給家裡留點東西。”曹闖沉聲道:“對於有錢的人,他們就說能夠提供可以匹配的器官。對於沒有錢的人,他們就說可以賣器官給家裡留點東西。也就是說,這些出賣自己器官的人都是自願的。”安長林冷聲道:“就算是自願有如何?他們照樣是犯法的。”孟德海問道:“對了,上次不你是說派人去看守所接近這個瘋驢子嘛?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安欣已經融進去了,還傳回來不少資訊,但有一條值得我們注意,昨天安欣傳回訊息說——瘋驢子最近要上山。”曹闖愣了一下然後開口道。
“上山?”安長林和孟德海齊齊皺著眉頭:“這是什麼意思?”曹闖搖搖頭:“不知道。”於是祁同禮站出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們京海市有山的地方不多,大多都在荒郊野嶺,我覺得上山不是什麼正確的方向。”安長林問道:“那您覺得呢?”
“我覺得他們說的上山的意思應該是下海,說上山只是打掩護而已。”祁同偉想了想說道:“與上山相比,下海相對安全,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只要有一條遊輪就可以出港,而且在遊輪上做什麼事情都很方便,還不容易被人察覺。”孟德海皺著眉頭說道:“這個邏輯更合理一些,但要講究證據,還是等安欣訊息發過來之後再說吧。”一旁的曹闖開口道:“他們上山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現在已經查明一件事情,瘋驢子是非法器官買賣的主要經手者,但器官移植講究一個時效性,怎麼也不能跟上山聯絡起來啊。”聽到曹闖的話眾人都陷入到了沉思。
祁同禮這是開口道:“曹隊,瘋驢子最近一次進監獄是你把他送進去的,當時是什麼原因?”曹闖想也不想的說道:“他組織婦女賣……!”說到這裡,曹闖突然明白了什麼,一下氣站了起來。
安長林和孟德海的眼睛也亮了。祁同禮又問道:“京海市最大的馬伕是誰?”
“是瘋驢子!”祁同偉搖搖頭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了兩步說道:“我有點想不通,如果這一切都是瘋驢子主使,那這個傢伙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的讓人抓住把柄?他不會找個人出來坐這個位置,自己躲在幕後嘛?”
“你是說瘋驢子上面還有人?”孟德海皺著眉頭道。這時曹闖開口道:“應該是這樣的,安欣傳來訊息說瘋驢子上面還有一個老闆,而且瘋驢子很怕這個老闆。”安長林瞧了瞧桌子:“那他這個老闆是誰呢?”祁同偉看著曹闖:“曹隊,瘋驢子是京海市最大的馬伕,所有失足婦女的上線都是他對吧?”曹闖點了點頭。
祁同禮繼續道:“黃翠翠不是一般的失足婦女,她應該有固定的會所,而且其他像黃翠翠這樣的女孩,她們所在的會所呢?”
“白金漢!”曹闖不假思索的說道。祁同禮笑了:“咱們都知道白金漢的老闆是徐江,那徐江和瘋驢子在道上的名聲誰高誰低?”
“當然是徐江了,徐江是本市著名的企業家,早在十年前就已經聲名赫赫了,瘋驢子拿什麼跟徐江比。”曹闖想了想開口道。
“你是說,瘋驢子的老闆是徐江?”安長林伴著臉問道。
“即便不是也脫不了關係,兩者之間必然有一定的聯絡。”祁同禮出聲道。
孟德海點點頭:“邏輯上說得通,情感上也傾向這一點,可沒有證據來支撐啊!這一切不過是我們的猜想罷了。”這話說到了點子上,警察辦桉要講究證據,沒有證據不可能隨便去抓人。
徐江為什麼能夠在京海猖狂這麼多年,就是因為證據鏈不足,沒有證據證明他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