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金有的話直接打消了陳雪茹的積極性,本來昨晚過閻解成的勸說她都想好經過,明天就去找王主任說公私合營的事情,但看到徐慧珍的遭遇,她又打起了退堂鼓。
「就是啊,要是被這麼對待,那我還經營企業幹嘛,回去我就把店鋪盤出去,這生意我不做了。」和陳雪茹一桌的商人有些害怕的說道。
還有同桌的其他幾個人,都起了這個想法,畢竟主動配合還要接受改造,那他們公私合營為了啥。還不如把店鋪賣出去,實在不行就出國,反正現在國內還沒禁嚴。
去別的地方有點難度,但跑去港島還是可以的,畢竟他們這些人做了這麼多年買賣,多少都有些路子,就想陳雪茹的前夫,之前就跑去了港島,然後又轉路去了美國。
見到眾人的反應王怡有些著急,畢竟她媽就是街道居委會主任,而上面現在對於公私合營又非常重視,要是這麼多人都不同意公私合營,她媽肯定要收到連累。
但對於範金有這人她又不熟悉,她之前在居委會上班,而範金有是區裡的辦事員,比她要高一個級別。
就算她媽都管不到範金有,於是只能求助的看向一旁的閻解成。
本來這事閻解成不想多嘴的,但王怡求助了閻解成也不能幹看著,於是站出來說道:
「大家別聽範金有胡說,上面有政策,公私合營,公方經理和私方經理權力是一樣大,根本不是範金有說的那樣,什麼事都由公方經理說了算。
而且上面也沒說過要對我們這些人進行改造,這都是範金有私自做的決定。」
「真的?那徐慧珍怎麼像個下人一樣,這麼聽範金有的話。」一旁的鞋店於老闆有些不信的問道。
「這您得去問徐慧珍啊,反正上面沒說讓咱必須聽公方經理的,徐慧珍這麼做也是她自己的決定,跟政策沒有關係,不信你們可以去問王主任。」閻解成看了眼給人端酒的徐慧珍說道。
閻解成知道徐慧珍這麼做是故意的,現在受點委屈,到時候上面肯定要對範金有進行處理。
看到閻解成的眼色,陳雪茹明白過來,徐慧珍這是故意的,為的就是用她們這些人來算計範金有,而範金有還不自知。
這人就像個棒錐一樣,之前還想追求自己,還好自己沒有同意,就這點水平,連個徐慧珍都對付不了,自己才看不上他。
但陳雪茹雖然知道了也沒有多嘴,心想讓範金有載個跟頭也挺好,好讓他有點自知之明,省的讓他整天得瑟,做了個公方經理就以為自己多麼了不起一樣。
「嘿,我說閻解成,你找不痛快是吧,我是小酒館的公方經理,代表的是政府,徐慧珍怎麼就不能聽我的了?」見閻解成給自己拆臺範金有不高興的說道。
「你只能代表你自己,說話的時候多動動腦子,別把自己看的太高,小心摔下來粉身碎骨。」
「不是,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你這是說我沒腦子是吧。行,有種,老馬過來,把這人給我請出去,以後我們小酒館不歡迎他。」範金有紅著眼睛說道。
要不是怕自己打不過閻解成,他早衝上來錘他閻解成一頓了,居然敢當眾說自己沒腦子。
自己好賴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難道不要面子的嘛。
「行了,不用你請我自己走,就你們這樣的,以後想請我來我都不來。」說著閻解成起身就要往外走。
而一旁的陳雪茹和牛爺見次也都起身,準備跟閻解成一起走。
「不是,你們走什麼啊,我沒說你們,我說的是閻解成。」範金有一看人都走了有些傻眼的說道。
「說誰也不成,我們來著喝酒是照顧你生意,又這麼說顧客的嘛,你不知道顧客就是上帝嘛。」牛爺一口把酒喝光然後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摔說道。
「行了牛爺,就你還上帝,衝什麼大尾巴狼啊,反正你喝酒又不給錢。」聽到牛爺的話範金有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道。
「你……你,我跟你說不著,這事讓徐慧珍出來跟我說。」聽到範金有的話牛爺有些激動的說道。
之前賀永強在這裡的時候,就因為這個,他好長時間沒來小酒館喝酒,現在範金有又拿這事說他。
他牛爺是那種有錢不還的人嘛,他在小酒館賒賬是徐慧珍同意的,他要的就是這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