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停在觀音廟門檻前一動不動,半晌無言以對,他沒想到會被識破。
“你為何不救他們?為何單單救我一人?”此時陳明秋已起了身,語氣有些咄咄逼人,他不明白,既然他能夠出手相助,又為何眼睜睜看著兩條人命白白死去?
“陳明秋。”執劍之人竟直呼少年郎的大名,他接著說道:“你以為你死了這世間的醜惡便會少了?你以為陳冬梅不拉著你你便能替世間伸張正義良善了?你不僅年少無知,還狂的沒邊,你以為你是何人?你當真以為你學了武功便能保護得住你的所有嗎?那二人是因你而死,你若不狂不瘋不傻,躲入廟內又有何人會死?”
是啊,若非自己,他們二人又豈會身死?陳明秋有些害怕,不僅是對自己,更是對他面前之人。
少年郎身後的觀音像破舊不堪,但依稀分辨得出大致模樣,可觀音依舊在,人卻已不見。陳明秋伸手接過幾片雪來,霎那間看成血灘,竟連忙甩去。
臨死前,他沒哭。
此時,泣不成聲。
男子走在雪地裡,踏著深厚的雪,朝著寒風襲來的方向,朝著廟門而去。
“你是何人?為何你認得我,還認得我冬梅姐?”陳明秋朝著那人一連串的質問道。
他再度停下腳步,回過身來走向少年郎。
男子把劍橫在陳明秋的身前,說道:“你想摸摸劍嗎?”
“我不想!”陳明秋固執的說道,可男子手中之劍仍然穩當的放置在半空未動,漸漸的,陳明秋的手剋制不住的想摸向劍。
終於,陳明秋接過那一柄沉重的劍來。
片片飛雪落在劍鞘上。
他猛地拔出劍來,爍爍劍光寒意逼人。
劍很重,他一隻手有些拿不動,於是兩隻手緊握著劍柄。
那人卻從他的懷間取出一塊布,布里竟是一把彎劍、細劍、鐵劍。
“你為何要將劍藏於懷間?”
“這是我心愛之人的佩劍,來吧!”
“來……來什麼?”
“來戰!”
“我……我不會!”
男兒揮劍逼向少年郎,少年郎笨拙著接招,竟濺起一片飛雪。
陳明秋手裡的劍鞘早已落到雪裡,他明顯不會用劍,他唯有用長劍一招接一招的強行接下那人襲來的劍影。
鐺鐺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