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麻子沒有說話,雖然小藥罐轉身後的那句話聲音極小,可好巧不巧他就是聽進去了。
是他沒變,還是你們都變了,一個二個的都有了自己不可告人的心事,他明明也是這破屋裡的一員,可他不過出去幫了幾次工,他就像是個局外人了。
他也只是像用以前的方式過以前的生活,但是出來馮招財,蔡軍,小藥罐,阮元,甚至是小淼,他們都變了,變化實在是太快,陳麻子都快覺得這根本不是城東口兒的破屋了……
阮元端著飯食再次走到白祁門前,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劃傷的左手,勾唇一笑,才又抬起右手扣門。
剛敲不過三下,門就被開啟了。
“阮姑娘早。”白祁依舊戴著那張面具。
“白公子早。”阮元客套了回了一句。
白祁低頭看著阮元手中的盤子,笑著開口說到,“阮姑娘當真是客氣熱情,怎的還將飯食親自送進我屋裡來呢?”
“白公子是我們的客人,自然要多照顧些。”阮元回以一笑。
隨後,轉而又問,“白公子怎麼還戴著面具呢?不怕悶嗎?”
“這天兒可逐漸轉熱了,捂久了就不怕熱出痱子來?那到時候可就白白浪費了白公子如此俊朗的容貌,得叫這蘿城的萬千少女傷心不是?”阮元勸說著,她就是不信,這白祁出現的太突然了,這聲線更是和季行舟如出一轍。
“再說,我們都見過你的容貌了,你還跟個黃花大閨女的捂著做甚?”說著,阮元就又要伸手去摘白祁的面具。
可阮元的手剛碰上那面具,白祁的手就附在了阮元手上,“摘了我的面具,阮姑娘可是要對我負責。”
可惡,又拿這套來搪塞她。
無奈,阮元就想將自己的手抽回,但白祁卻抓著她的手死活不放。
“哎呀,我跟你開玩笑呢。”阮元笑笑。
怎料,白祁卻什麼話也沒說,竟帶著阮元的手,一起將自己的面具扯了下來。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昨晚那張清秀俊朗的容顏。
只要是人造皮就有縫合處,季行舟不可能剝了自己的臉皮換新皮,時間太短了,他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給自己造一張新臉出來。
那麼,如果這白祁就是季行舟,那就一定是人皮/面具,既是人皮/面具,那破綻可就多了。
思及此,阮元便忍不住踮腳,半眯起雙眼,湊近白祁仔細檢視。
“阮姑娘這是何意?怎麼靠在下這般近?”白祁嘴角帶笑。
阮元聽後,猛地往後一縮。
這白祁說話未免也太輕浮了。
便轉移話題道,“寒舍簡陋,這些飯食可能不盡如意,還請白公子不要嫌棄。”
說著,阮元就將盤子遞了出去,還特意將自己受傷的左手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怎會?”白祁伸手去接阮元手中的盤子。
果不其然,白祁一眼便瞧見了阮元那扎人眼球的,還帶著些許血跡的右手,“你的手怎麼受傷了?”
“哈,可能是不知道在哪兒拉了一道口子吧,沒事。”阮元故作不以為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