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陳魚感覺自己只是在潏河邊睡了幾覺,一個夏天便過去了。
如果不是酒坊已經落成投產,他會深刻懷疑自己是不是遭遇了南柯一夢。
三四個月時間,對於小小的居安裡而言,唯一的變化大概是地裡的禾苗變成了果實。
農戶們臉上多了些許豐收的喜悅,居安裡的百姓笑容最為燦爛,豆腐作坊和酒坊讓他們成為樊川,乃至整個長安城郊最富庶的村落。
大半年之後,豆腐的製作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周遭有好多村落還是學著做。
多半與村子裡外嫁之女,或者外村的小媳婦們有關,擱在以往那是全村震驚的大事,必定是要重罰,甚至休妻的。
但酒坊投產之後,便沒有人在意這些細節。
豆腐坊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衰落,除了些許年老體弱的村民還在堅守,大部分青壯都投入到了酒坊。
資本趨利,人何嘗不是?
豆腐和白酒的利潤相比,當真是天差地別。
陳魚完全表示理解,豆腐坊便轉讓給了周遭的郭家村,也算是帶動周遭致富。
至於做蔬菜生意的常四爺,除了繼續老本行之外,藉著和居安裡熟識的老關係,也開始介入白酒銷售。
居安裡的桃花釀醇烈清香,一經面世便深得酒客喜愛,在長安十分受歡迎。除了世家豪門之外,各大酒樓也是大客戶。
常四爺熟門熟路,恰是經銷商的不二人選,陳魚樂見其成。
整日裡被各大酒樓的掌櫃們恭維,常四爺前所未有的風光,對居安裡,尤其是陳魚感恩戴德。
除了酒水生意之外,更要的是他聽說陳魚救過秦王府的小王爺和郡主。
哦不,現在應該說是皇子和公主。
六月初,玄武門之變的兩個月後。
李世民在東宮呆膩了,稍稍暗示,李淵便下詔聲稱自己身體不適,需要休息,頤養天年。
太子歷練有成,有功於國,堪當大任,今傳位於太子云雲。
李世民少不得幾番辭讓,但李淵態度堅決,最終不得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