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切長谷部眼睜睜地看著付喪神們一個個上了馬車。
等、等等!
壓切長谷部頓時將腦中什麼“尊卑有別”“啊路基的尊崇地位不能被冒犯”等等等等碎碎念拋到腦後。
如果一定要冒犯啊路基的話,與其讓這些毛手毛腳的付喪神坐到主人身邊,還不如讓他壓切長谷部來!
壓切長谷部咬牙,下定決心地伸手抓住馬車的車廂門。
正要借力上車,突然,車廂裡的對話聲傳來。
“長谷部怎麼還不上來?”這是他絕對不會忘記聲音的啊路基。
“啊,這個啊。”
藥研藤四郎慢悠悠的聲音淡淡地響起。
“長谷部說他自願駕駛馬車,正在為馬兒拴韁繩呢。剛才我們在馬車外,說的就是這件事。”
“原來是這樣。”
源清光恍然大悟。
掀開車簾,源清光探出頭。
“辛苦你了,長谷部,要是累了一定要說哦,我們輪換趕馬車!”
“…………”
壓切長谷部努力控制面部表情。
“……不、不辛苦,為啊路基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壓切長谷部硬生生地擠出一個微笑。
看著源清光把頭縮回去,一點一點地,壓切長谷部的嘴角耷拉下去。
取而代之的,壓切長谷部後槽牙磨得咔咔作響。
……藥研藤四郎!!
……
天照大神啊,如果您想懲罰我,請不要用這種方法。
一路上,馬車內的歡聲笑語不斷傳來。
馬車外,壓切長谷部黑著臉,獨自一刀趕馬車。
途中偶爾,源清光擔心他一個刀趕馬車累著,或是孤獨什麼的,探出頭關心他,問他要不要進來休息休息,可……
他當然是說自己一點都不累啊路基快把車簾放下去吧別被風吹著了啊!
壓切長谷部默默地攥緊韁繩。
風不大,甚至十分柔和,糅合著陽光的溫度一起吹到臉上,長谷部內心寒風凜冽,如有刀割。
可是,一想到自己如果說駕馬車很累,想到車廂休息,車廂裡的那群付喪神就有可能順著杆子開始編排他體力不好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