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還是他來?”龐明鏡問。
鄭輝弓背抱拳道:“李清閒乃李岡鋒大人之子,又得周春風周大人特別關照,如今重病在身,不便前往,但小人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李清閒看著這個平時嘮嘮叨叨的鄭黑,心中熱流激盪。
龐明鏡似是愣住,片刻之後,右手丟擲一物。
啪地一聲,那物落在鄭輝腳下。
李清閒望去,全身僵硬。
木質紋理,令牌形狀,黑底金字令。
不對!
李清閒腦海浮現清晰的記憶,這是夜衛的令牌,一旦違背,持令牌者可直接斬殺九品以下所有人。
沒有人會為了一個普通士兵拿出金字令。
龐明鏡有備而來!
鄭輝低頭看著金字令,張了張嘴,雙拳緊握,額頭青筋畢露,怎麼也說不出話。
突然,刺耳的哨聲響起。
李清閒一轉頭,就見於平口含竹哨,長短聲交替,夜衛求援令。
“卸下!”
龐明鏡一聲令下,馬車後孔武有力的四個夜衛衝過來,奪走於平的口哨,順便卸走李清閒和韓安博腰間的口哨。
李清閒望著於平,於平笑嘻嘻道:“以後有錢了,記得請我吃羊肉湯,別像鄭隊那麼摳門。”
車廂裡,龐明鏡慢慢騰騰取出一隻銅哨,連吹三次,每次三長一短。
警報解除。
於平臉上的笑容凝固。
龐明鏡轉過頭,望向李清閒,面帶微笑:“你來,還是他們三個來?”
“我們三個!”馬車邊的鄭輝猛地抬頭,直視龐明鏡,上前半步。
韓安博與於平,齊齊上前一步。
龐明鏡微微皺眉,鄭輝這張黑臉有些刺眼。
李清閒看了看三個隊友,嘆了口氣,道:“我隨大人去,只不過我大病未愈,走得慢一些。”
“無妨,坐我身邊。”
李清閒面色更冷,道:“既然大人盛情,屬下卻之不恭。鄭隊,韓副隊,於平,你們回去吧,我跟龐大人走一趟。”
“清閒!”鄭輝低喝一聲。
李清閒仿若未聞,撿起金字令,走向馬車。
抵達車門口,李清閒停下,揹著三人揮揮手,登上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