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得胡言!”韋庸大聲呵斥,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既然你否認,可敢讓我們前去你家查證!”
眾人看到,李清閒的眸子裡,鑽出亮閃閃的匕首尖兒。
“吾乃朝廷命官,誰敢亂闖吾家!”
李清閒冷笑道:“不愧是老油條。我且問你,你冷落韋夫人多年,已經多少年沒跟她同房?三年還是五年?”
“你……斯文掃地!”韋庸右腳向外動了動,餘光掃過門外。
李清閒繼續道:“你那下屬陶直,可是出了名的花叢惡魔,一生不知糟蹋多少女子,不僅善於送出妻妾籠絡上官,更是喜歡往別人家的被裡鑽,你知是不知?”
“李清閒,你這是要與我撕破面皮?”韋庸死死盯著李清閒。
李清閒看了一眼韋庸的右腳,緩緩從椅子上起身,道:“你派人殺我,不算撕破面皮。神都司與戶部、工部和內庫府好好做生意,你橫插一槓,不算撕破面皮。要拿我下獄流放萬里,不算撕破面皮。怎麼我說了一些實話,你就要撕破面皮了?”
“周大人,這是你的打算?”韋庸望向周春風。
李清閒向閻十霄一拱手,道:“閻少監,此時此刻,韋庸的下屬與正妻就在韋家苟且,他不僅不認錯,不僅不查證,反而汙衊我這個幫他的好心人。請閻少監做主,還我一個清白,還周叔一個清白,不能讓這好好的一筆生意,讓這種無能無方之人生生破壞!”
“李清閒!”韋庸大聲喊叫,他知道,此時已無退路。
閻十霄扭頭望向周春風,緩緩道:“韋庸,你可敢允許我們查證?”
“絕無可能!要查,拿掌衛使手諭!”
周春風沉默不語。
李清閒看了周春風一眼,心道這周叔還是心慈手軟,道:“其實,我覺得,這件事韋大人矇在鼓裡。”
“哦,怎麼說?”閻十霄微笑望著李清閒,向後靠著椅子,完全不似一開始的小迷弟,而是宛若高官坐堂。
李清閒盯著韋庸,道:“我認為,是陶直狼子野心,覬覦財司司正之位,而後算計韋大人,讓韋大人出面破壞四府合作,他在背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若非如此,今日韋夫人生辰宴,韋大人何至於不回去,讓陶直鑽了空子?我相信,一定是陶直想要一鳥二石,不僅要害韋大人,還要趁機迷害韋夫人!”
眾人目瞪口呆,什麼叫“一鳥二石”?多損啊!
韋庸呆立當場。
眾人暗贊李清閒狠辣,與其承受韋庸與陶直聯手反撲,不如拉攏分化,讓他們自相殘殺,斷其一指。
這是把刀子遞到韋庸手裡,要麼斬陶直,要麼斬自己,選吧。
閻十霄突然掩嘴嬌笑,而後收斂笑容,雙目漸冷,道:“此事,咱家本不欲插手。但這筆生意做好了,一年百八十萬的進項,對內府庫大有裨益,皇上也高興。我們這些閹人,終究是為皇上做事,可現在,有人耽誤內庫府賺錢,這,就是斷皇上的財源!”
韋庸背後直冒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