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閒笑道:“反正大傢俬底下都這麼叫,怕什麼,不就是夜衛三寶麼。無膽常慫王,沒臉張富貴,無用楊沒嘴。”
韓安博苦笑道:“那是朝堂大人們的笑談,對咱們來說,能坐到那個位置,絕非泛泛之輩,不可輕慢。”
“韓哥你放心吧,我心裡明白,夜衛三寶,個個三品,哪有弱者?再說了,咱們越這麼叫,他們越放心。”李清閒道。
“不過,聽說慫王早就晉升二品,但怕被人盯上,所以一直假裝三品。”韓安博道。
“這像是慫王的風格。”李清閒道。
“我覺得也是,”於平四處張望道,“聽說詔獄有些牢飯極好,尤其送給那些高品囚犯的。”
李清閒白了於平一眼,道:“你可真有出息,連牢飯都惦記。”
“嚐嚐又不犯法。”
“你……好有道理。”
三人一路閒聊,抵達東院乙字房區域。
前方一棟棟屋子整齊排列。
東側人來人往,似是在運送什麼。
西側,一些身穿赭色粗麻衣的囚犯被鎖鏈腳鐐連在一起,十人一組,正蹲在牆角放風曬太陽。
這些人蓬頭垢面,身上掛草帶葉,。
李清閒掃了一眼,突然停下。
附近的獄卒伸手摸向刀柄,看了一眼李清閒的腰牌和服飾,又看了一眼韓安博,鬆開手。
“韓老弟,來詔獄司辦事?這位大人是……”一個眼眶發黑、全身精瘦的中年獄卒笑著迎上來,他胸前的白馬踏河補子與李清閒一樣,只是衣衫發暗,沾著些汙跡。
韓安博一拱手,道:“範大人,我們是奉神都司周大人的命令前來。這位就是李清閒李大人。”
範興和身後的獄卒面露怪異之色,而後望向其中一個囚犯。
“哎呦,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是李大人,失敬失敬!”範興一抱拳,稍稍弓著背,主動給李清閒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