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閒三人出了夜衛衙門,僱一輛馬車,一路買買買。
買完東西,馬車駛出夜衛衙門所在的內東區,抵達外東區。
一路房屋低矮,道路崎嶇,淡淡的臭味在空氣裡飄蕩。
馬車七拐八拐,來到老錢衚衕,三人下了車,韓安博帶路,走到一座獨門小院門口。
門口貼著發白的春聯,上面掛著兩盞褪色的燈籠,木門一拳厚,淺色的樺木銅環門,遠比鄰居的普通陳舊的薄木門結實氣派。
大門虛掩著,韓安博一點也不見外,推門而入。
正對面立著南極仙翁騎鶴捧壽桃照壁,韓安博轉向左,繞過照壁邊走邊道,大聲道:“鄭隊,看看誰來了,保準你眼珠子瞪出來!”
“老韓?”院裡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一聽是鄭輝的聲音,卻有氣無力,好像肺裡漏了幾個大洞一樣。
三人空手進了院子,只見鄭輝站在院子裡,頭髮白了大半,膚色灰黑,微微弓著背,迷糊的雙眼眯起,望向一身綠袍的李清閒。
“縫金線黑狼補子?你們……這怎麼能亂穿呢?”鄭輝一臉惶恐,往門外看了看,又忙道,“快脫了,別讓外人看到。”
三人齊齊愣住。
當日的鄭輝何等意氣風發,看現在竟然不敢相信李清閒晉升正九品。
那個頭髮亮黑、面板黝黑、身形挺拔、雙眼如銅鈴的夜衛隊正,好似被抽了魂兒。
韓安博嘆氣道:“鄭隊,李清閒入了品,成了真正命術師,甚至學會道術,又立下大功,超擢為正九品,掌衛使大人親自定的。咱們夜衛膽子再大,也不敢亂穿官服。”
“真的?”
“真的!你還信不過我老韓嗎?我什麼時候幹過這麼不著調的事?”
李清閒突然笑嘻嘻走過去,摟著鄭隊的肩膀,道:“鄭隊,你就不能盼著點兒我好?白瞎我的花海大釀!”
李清閒說著,左手憑空多出一罈綁著紅綢布的黑酒罈,輕輕放在地上。
鄭輝瞪大眼睛,盯著李清閒手中的乾坤鐲。
“氣運寶貝?”